几个郡尉衙门的幕僚你一句我一句的品评着,现在天色还早的很,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,也就吴烦这一篇文章可以打发时间了。
“嗯,你还别说,这小子字虽然写的烂了一些,见解却还挺深刻的,这是哪个名门之后吧?”
“就这么三两句,还只有一番大道理,具体的措施半点也无,我看也是眼高手低的货色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虽只有引领性的方针,却言简意赅,把打仗的基本逻辑讲的很清楚,我觉得很有借鉴的意义,最起码当得上一个甲上!”
“得了吧,这小子才16岁,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熟读兵法,又能懂的多少。
我看,必然是平时从长辈那里听到了几句,于是一股脑的全抄了上来。”
听着这群人的议论,端坐在上位的县令老爷,心里跟长毛了一样,好奇的很。
但碍于规矩,他是主考,是负责最后审阅和排名的,只能等人家审阅了之后再看。
然而有一人却不怎么讲规矩,赵心武本是在一旁喝茶的,听到几人说的有意思,忙示意手下把卷子要了过来。
而那些连县令都敢不给面子的郡尉府幕僚,一个个却连屁都不敢放,恭恭敬敬的把卷子给呈了上去。
赵心武一摊开卷子,就看到了上面颇有些熟悉的文字,再看署名,果然是那个在他之后,写下一笔龙飞凤舞字体的吴烦。
再看了一眼吴烦写的内容,赵心武情不自禁的捏着下巴,眼里却满是疑惑。
旁人也许不知道,但自从那天路遇吴烦后,赵心武是特意去查过吴烦的。
在赵心武眼里,吴烦应该是一个善良,不畏强权的坚毅少年,这样的一个人,为何写下的文字会如此老成呢?
难道真如他们所说,是吴烦从其他地方听来的?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人,还是非常值得见一见的。
“特使,特使大人?”
“啊?”不知不觉,赵心武居然发起了呆来。
县令咳嗽一声道:“不知特使大人看完了没有?”
捏着手里的考卷,赵心武会心一笑,却并未理会县令,而是吩咐手下道:
“拿一卷信封,把它包起来,快马加鞭送回家去,给我兄长过目。”
那手下询问道:“公子,该用何印呢?”
赵心武笑着道:“给兄长大人看着消遣的,加我的私印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