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戎人虽然组成了王庭,但却并没有形成一个正式的国家。
西戎采取的,依旧是各部族自治,向王庭纳贡的治理方式。
不同于中原的中央集权,西戎地广人稀,随时流动,王庭就算派遣了官员,也很难真正的获得各部族人的认可。
就拿这次狩猎晋皇的行动,是西戎王一手拍板决定的。
如果成功捉住了宋心文,并且吃掉了西征军的这二十万骑兵,那不用说,西戎王的威望必将达到空前的地步,说不定一个真正的草原王国就此诞生了。
但是无论如何,这一战的弊端都是不可避免的。
比如,为了让宋心文上当,被西戎王出卖的那些诱饵部落,比如为了不让宋心文获得补给,一路毁掉的草场和水源。
因为西戎人的治理方式,各部族基本都是固定的草场,因此,被毁掉的部落和草场,必须也只能由原部落承担。
眼看着自家的草场在一天天的恶化,每天死掉的牛羊不知凡几,对面那些中原人又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。
这些糟了灾的部族,早就想赶回去治理自家的草场了,哪还有心思在这陪西戎王过家家。
更何况,现在是冬季,是缺少食物补充的季节,如果让马儿一直保持在战斗状态,可能都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因此,本来西戎的各个部族就非常的不满,如今又来了一个吴烦,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别看吴烦才一个人,但他一个人就牵制了好几支千人队,几乎相当于两三个小型部落被吴烦给牵制住了。
更可怕的是,这么多人的牵制,似乎效果并不好,眼看越来越多的人被吴烦带着跑,各部落的头人怎么能不急。
除了这些头人们着急之外,西戎的那些牧民心里更急,而且他们是战斗在一线的人,最清楚吴烦的可怕。
别人的马都吃草,吴烦的马是吃肉的,体力耐力是他们坐骑的无数倍。
而且草原最不缺的就是牛羊肉,吴烦从那些人手里缴获的补给,一人一马坚持个两三年半点问题都没有。
这种追又追不上,自己引以为豪的箭术,既没有别人准,又没有别人远。
哪怕好不容易多方包围把人给堵住了,人家单棍匹马就能在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,草原人一靠近就是人马俱碎。
这让这些原本只是普通牧民的西戎人怎么受的了,要不是怕会连累整个部族,跟吴烦交过手的那几个部落,人早就跑光了。
但就算没跑,他们也没了作为,追击吴烦的任务能躲就躲,不能躲就装装样子,离那个瘟神远远的。
这边在推脱,王庭那边还要加派人手,于是去追捕吴烦的人越来越多,效果却越来越差。
甚至于才一天多的时间,吴烦恐怖的名声,就在所有西戎士兵中间传播了开来。
西戎王亲自去考察了一下部队,发现果然如此,战士们的战斗欲望越发低落。
要不是之前大坑了中原人一把,缴获了大量的铁器装备,恐怕现在不用等到总攻,他的这支草原联军就该解散了。
思来想去,西戎王决定不再等下去了,通知各部族整训队伍,准备朝中原人发动总攻。
吴烦头也不铁,虽然耍着那些西戎人团团转,但西戎人的大营,他还是不敢冲的。
黑风只是异种,没有刀枪不入,虽然披着马甲,撞进那种无边无际的人群里,吴烦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护的住它。
更何况,吴烦再强也有力尽之时,羽林甲再强,也有耐久上限。
一旦陷入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,吴烦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已,除非他有自家师傅十绝老人那样的飞天遁地之能。
因此,吴烦只是一直围着西戎人的营地转,找不到机会,宁可按兵不动,也绝不莽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