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绣、裴俭被充入段文军中,替换出了名将郝昭。
平阳的七千新军便由郝昭全权负责训练。
要统帅如此多的军队,郝昭的军侯身份已不足用。
好在攻绛邑之战中,郝昭有先登之功。张瑞便先提拔其为行建武校尉,代行校尉之职。
对张济、樊稠张瑞也没有歧视,令二人辅助郝昭练兵。
三名校尉一视同仁,都只有练兵之权,而无调兵之权。
直到练兵完成,再分派校尉统兵出战。
这既是建立新军对河东的归属感,也是张瑞考较两名降将的才能。
不会因为二人之前有校尉身份就贸然将大军托付。张白骑的前车之鉴,整个太原上下都不敢稍忘。
月中,各郡县职关秋收的主官尽皆抵达平阳,无一缺席。
毕竟张瑞领地并不大,只有一个半郡。平阳又地处中央,东西南北都不过几百里而已。
快马加鞭两天都能抵达。
甚至盖勋也派出了杜畿前来与会。
正式召见各郡主官前,张瑞特意抽出了半个时辰接见这位历史上“政绩常为天下之最”的能吏。
如今盖勋一心治郡,想通过人望来逼迫太原顺利交接。张瑞也乐得拖延时间。
双方关系不算亲密但还算和谐,张瑞便未尝试拉拢。
只是问了他一些治郡心得,令裴绍抄录在府中,以供借鉴。
连绵的大雨除了影响军情,对政务方面也是影响颇大。
仅在当下,与会的官吏当中,感染风寒者便不下六七人。
甚至连主持章程的河东郡守府主簿裴绍都未能幸免。
张瑞在披甲带刀的护卫下步入堂中,济济一堂的能臣干吏立即起身行礼,齐呼:“拜见主公。”
话音未落,张瑞便望向那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出处。
随着张瑞的目光,所有人都望了过去。
口称将军的正是杜畿。
此刻被所有人目视,纵以杜畿之勇亦心中打鼓。
特立独行很多时候都要承担受人歧视的压力。
好在张瑞只目视了他片刻,随后便入座台上,说道:“诸君且入座。”
待众人席坐后,便问道:“太原各县气候如何?可有暴雨?”
田曹掾王昶作为太原留守诸官之长,起身答道:“暴雨倾覆,影响辽远,上党三县无一幸免,太原南部十县有六县受影响。”
情况还不算特别糟糕。至少太原大半郡县能保持稳定。
只要太原稳定,对全军而言就是最强力的定心丸。
有稳定的供粮,即有稳定的军心。
以白波贼的士气,双方交战。不可能像曹操、吕布那样鏖战,一次战斗打上一夜连着一上午。互相冲击二十余次。
所以大军奋勇,早晚克灭白波。
随后张瑞安排道:“如今南部郡县暴雨倾盆,有误秋收。征收赋税之事不急于一时,诸官吏当以抢收为要务。审慎日期,细分地亩成熟详情,务必减少天灾损害。稍后郡田曹有司会公示一份考核,今岁严查各县谷熟过期,为雨冲刷者!以查殿、最,赏罚……”
随着张瑞的话音,杜畿久久不能回神。
眼前这名言辞厉语的少年就是己等大汉忠臣常念的乱臣贼子?
可笑,自己入郡之前竟然真的以为对方是祸害百姓的贼寇。
设使天下郡国长吏人人如此,大汉何至于烽烟四起?
堂堂两千石高官,对农务之谙熟,甚至远超无数田曹官吏。
对方甚至连稻谷过熟,会被风雨所害都清楚。可见太原官吏必然对此有详尽册文上报。否则区区少年绝不会知晓的如此详细。
多少郡国官吏只会横征暴敛,连何时秋收都不清楚。更何况理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