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人拿着谕令去另外三个守将那里抽调。
三大守将都是经大浪淘沙过的人,与建奴作战的经验极其丰富,早就从冲天的厮杀声中,判断出了南城岌岌可危的局势。
因此,左辅朱梅一得到调兵的谕令,便只留下了最基本的守城力量,依然中正平和地应对建奴的佯攻,堪称滴水不漏,多余的则全部往祖大寿那里增援。
满桂虽然低声骂了一句“活该”,却也没有二话,还将一部分最精锐的骑兵交给了袁崇焕的亲兵。
永清门的守备力量因此而大增,与建奴以每一处城墙的争夺为核心,你来我往,你死我活,惨烈至极。
飙溅的鲜血早就将城墙上的青砖染过又染,冰层也早就被热血融化了。
有建奴攻上了城头,造成了一定的混乱,却立刻就被刀盾兵合力砍死了,就连尸体都被当成了守城器械抛回了城下去。
也有守军被快要攀至城头的建奴一跃而起,一把抓到了城下,或被弓手一箭射落,立刻就被涌在城墙跟脚处的建奴,蛮兽一般撕成了碎片。
滚石檑木金汁这些寻常的守城器械,早就已经被辅兵接手了,并且助战的辅兵也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。
尽管祖大寿严防死守,尽管袁崇焕调动了城内一切可以增派的力量。
但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,已有多处城墙被突破过,或正要被突破,或终究被突破,越来越多的建奴士卒跃上城头与守军短兵厮杀。
完美的城防,遭受到了极大的破坏。
守军的心里,也越来越愤怒,越来越急切。
看到多处城头同时被突破的一幕不断上演,奴酋阴鸷的面孔终于缓和了一些,认为胜券已经在握,只消再加一把劲儿,便能将宁远攻占。
但是稍顷之后,他的面孔便又无限地阴沉下去,只因城头的守城将士蓦然发出了一阵震天的欢呼,士气骤然大振,竟在瞬间就将所有威胁,尽皆打压了下去。
“怎么回事?莫非是……”奴酋与他儿子们的心中,都升起了一丝预感。
能让城头守军转瞬之间就士气大振的,仅是分守四座城门的总兵副总兵,恐怕还办不到,唯有一人,那便是——袁崇焕!
黄重真扭头看去,果然看到身着绯红官袍的袁崇焕,不知何时已于城头静默。
他的部分亲兵见城头的局势岌岌可危,便上前加入到了守城的阵列当中。
其余亲兵则将其严密地护卫着,而在其身后,赫然便是三尊已然安装上了炮架的红夷大炮,以及两个闲置的炮架。
那些将大炮搬运上城头的辅兵,自然而然地开始守城助战。
袁崇焕则在亲兵的护卫之下,冒着“嗖嗖”的箭矢威胁,与黄重真汇合到了一处:“某来了!”
“大帅!标下已盼望多时了!”
“哈哈!你小子是在担心本帅不敢来吧?”
“大帅言重了!事不宜迟,咱这就开始吧!”
“好!你认为何处为最佳的诱敌之地?”
“那里!”
“中心战台!”袁崇焕顺着黄重真手指的方向一看,便点头道,“与本帅所想不谋而合,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!”
“大帅谬赞!”
“废话少说!成败在此一举!速去准备!”袁崇焕说着,便将空余的两个炮架,移交到了重真手中。
“诺!”黄重真大声应诺,就连敬礼的功夫都没有,便去安排擒王之计的最后环节了。
骑在大马之上的奴酋及其几个儿子,突然看到距离永清城门最近的马面战台之上,一道绯红的身影一闪而逝,一度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。
可定睛一看,尽管只一瞬间便又被重重护卫了起来,却无疑是在极短的时间内,出现了好多好多次。
“袁崇焕!”宁远城内有资格身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