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辽宁舰?辽宁辽宁,辽东安宁。好,好啊!便叫辽宁舰!哈哈,待火炮搬运到船上之时,但凡发现敌军便先万炮齐鸣,战船称战舰,当之无愧矣。”
重真又指着另一个方向道:“那稍逊半筹的两艘,便取名为威海号、定远号吧,既可为辽宁舰左右护卫战船,又可为我登莱水师威震海疆,平定远方之先锋。”
“威震海疆,平定远方……好寓意,好名字啊!”袁可立抚须长笑。
没有兰舟催发,然而战船却忽然微微一震,重真便知是甲板上的水手收起了船舵,船舱内的舵手发动了战船,准备送他们回到关宁。
他便拢嘴喊道:“至于其他的,弟子不敢越俎代庖,便由老师亲自命名吧。”
“你真是个惫懒的小子……”袁可立也将双手拢在嘴边,使尽平生力气喊道。
“老师,别哭鼻子,我们还会再见的。”
“你就是个混球般的臭小子……”
“哈哈,多谢老师夸奖。”
就在这时,突然便有虎啸和熊吼之声,逆风传入了莱州港。
旋即便有两只硕大的兽王身影,一边不无委屈地怒吼着,一边奔向海港。
“有老虎!戒备!”
“还有黑熊!保护大人!”
“喔糙!这两样陆地兽王,啥时候来的莱州?”
莱州古海港众多的官员、水师、心腹、亲卫,终因此而陷入了混乱。
唯独袁可立迎风大笑,他的老仆袁阿福也巍然不动。
众人见状无不心中大奇,又见这一虎一熊,并未对沿途之人造成丝毫伤害,别说猛扑,便连恐吓都没有,只是一味地往那艘待发的中型海船狂奔。
于是,便有将官率先冷静下来,大声喝道:“不要放箭!”
已率先上了海船的二狗与大黑马,顿时或狂吠,或嘶鸣起来,似乎在说:“你俩快点儿啊!还怪我等不等你俩咯?谁叫你俩如此贪玩的!”
黄重真张开怀抱,哈哈大笑道:“差点忘了某的好兄弟啦!真对不起啊!”
这话顺着海风传到了一众莱州文武耳中,当即无不惊叹:“除了那条简直通晓人性的硕大黄狗,这家伙竟还有着一虎一熊,这两头陆地兽王当宠物?”
“这……还是人不?”
“哦对了,是在说真龙脚下出现了几头瑞祥猛兽,还被皇上御赐了封号呢,好像是叫……是叫啥来着?”
“虎威将军、熊威将军、狗威将……。”
“对对对,就是这叁,就是这叁!话说咱皇上的取名水准,还真是……”
“不咋滴!”
“对!真不咋滴!”
面面相觑与议论纷纷之中,一艘中等型号的莱州水师海船,终于载着八名关宁少年,以及黄宗羲这个江南儒生,根据海风调整船帆,扬帆起航了。
半帆的战船,在经验丰富的水手与舵手的操纵下,开始寻找着海风的方向破浪而行,渐行渐远,很快便让迎着海风负手而立的袁可立,成了一道小小的人影。
重真使劲地朝他挥着手,也不管他是否还看得到,只觉得就像告别养父时那样,眼眶润润的,哪怕养父一再安慰,他只是回归天国,而并非离开这个世界。
与诸多战船错身而过时,重真看到许许多多与他相处了半月的水师健儿。
包括正在辽宁舰的甲板之上,进行对抗训练的柯镇金与他的百人队在内,没有招呼,没有折柳,只是纷纷举起右手勾勒出一个稳定而又庄重的三角形。
重真与周吉等人见状,也都纷纷回礼,便连吴三桂都一丝不苟。
此致!敬礼!
海风呼啸,刮得人脸生疼,而袍泽战友之间深厚情谊,却已在双方的心中荡漾开来,比天还阔,比海更深。
正如重真一再强调,并得到了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