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军工厂摆在那儿,产量还跟得上。
可是,战马的损耗却不太跟得上了,昔日的大明马场,如今都在建奴的掌控之中。蒙古人卖给我们的战马,又几乎都是次等的。
便连本帅遣关宁商队以重金购买,草原上那群放牧的都是千推万脱的。
尤其是科尔沁草原上那群所谓的黄金家族后裔,好说歹说都不肯将最好的战马卖给我们。”
“大帅是想让俺走一遭蒙古?”
“你能去当然最好啦,以你的三寸不烂之舌……”
“大帅,其实关宁军中有个现场的最佳人员,大帅为何偏偏视而不见呢?”
“你是说满桂那厮?”
“是啊,满将军出身蒙古却忠于大明,但蒙古人对其在情感上还是极为认同的,血缘之上更是有着天生的亲情,何不叫满将军前往一试呢?”
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啊。若将满桂放回,无异于放鸟出笼,他还会回来么?”
“谍战网传来消息,黄台吉改元天聪之后,便已牢牢控制住了后金的军政大权,然而想要模仿我大明彻底改制,却仍处处受到掣肘。大帅您猜,这个比奴酋还要狡诈的后金新汗,会以何种方式来打破这一僵局呢?”
“进攻大明?”
“除此一途,别无他法。通俗点儿来说,这叫将国内的矛盾转嫁至国外。
通过战争并且获得胜利,使国内的矛盾趋于平缓,通过掠夺还可缓解国内的物质危机,至不济也可损耗一批不听他话的人,节省一些粮食损耗,一举数得。
同时,又可借我大明之手,打磨后金八旗的峥嵘棱角,更加方便其改制。
最重要的是,黄台吉为了立威也好,为了雪耻也罢,都势必会再次从我关宁军的防区,攻我大明。
届时,祖将军镇守的锦州将会首当其冲,而大帅您所坐镇的宁远,将会次之。”
“你是说锦州会失陷?”袁崇焕冷冷看向重真。
重真耸耸肩膀道:“当然不是,但是标下不排除黄台吉那个愣头青见久攻不下锦州,便绕过来攻打宁远。毕竟对于锦州来说,宁远才是后金心中永远的痛。”
“都一把年纪了还愣头青,这说法倒是新鲜。”
袁崇焕丝毫未曾意识到自己很多时候其实也挺愣的,且正是以此而守住了孙承宗的心血,更是将之加固拓展,重新修筑了废弃已久的古城锦州。
他认真思考了重真的话,便重重点头道:“那好,便让满桂那厮前往蒙古一试。今夜摆酒,将你最好的酒,最拿手的菜,都拿出来,本帅要亲自为他践行。”
“诺。”重真抱拳领命,便屁颠屁颠地跑去准备最拿手的菜了。
至于最好的酒,无论烧刀子还是斯风老酒,他都是有着最高品质珍藏的。
满桂因为出身蒙古族的原因,尽管作战勇猛,是关宁军中当之无愧的悍将,麾下也聚拢着一大批的异族悍卒。
但是在以汉人为主的关宁军中,还是处处受到排挤,算是比较孤僻的存在。
他内心对此颇为痛恨,面上却不以为意。
宁远之战时,袁崇焕也对他表现出了充分的信任,将一整座城门都交给他守护,但该有的隔阂仍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,以及许多小事的发酵,从而不断加深。
若长此以往,满桂非得走上那条告御状的道路不可,成为压垮袁崇焕的最后一根稻草,也间接害了自己。
再加上赵率教的阵亡,朱梅左辅等中坚大将的相继离世,尽管有吴三桂之流的后起之秀,却终究使得关宁军战力大损,也逐渐丢失了进取之心。
并且最终,在吴三桂这厮的带领之下走向深渊,最后湮灭于历史长河。
每每读到这段历史,黄重真都会扼腕叹息。
据说满桂与袁崇焕在最开始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