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富贵手下有数十伙计,此刻都在城中。
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,很是惬意。
“弄,弄个屁!”
赵富贵冷冷的道:“大唐人最忌讳挖前人墓穴,始作俑者,其无后乎。东西藏在墓穴里,谁敢去挖?”
边上一个伙计笑道:“今日你挖别人的坟,明日别人就会挖你的祖坟。”
赵富贵喝了一杯酒,“去打听打听。”
一个伙计出去,晚些回来,“逆旅外面有人盯着咱们。”
赵富贵懒洋洋的道:“杨狗的人盯上了咱们,罢了,准备回去,那些铁器暂且搁在那,明年再来拿。”
他把酒杯往桉几上一丢,“走!”
他带着数十伙计出了逆旅,一路到了州廨前。
“杨使君,咱们后会有期!”
赵富贵冲着州廨笑吟吟的拱手。
那批铁器不能按时交货会有些麻烦,不过能用钱摆平的麻烦,在他看来只是小事儿。
州廨门外的两个门子以为他是冲着自己拱手,就笑着回礼。
杨老板麾下的人,都是礼仪达人。
赵富贵见状就乐了,“这群傻子!”
“啊!”
前方有人惨叫一声,赵富贵的马儿长嘶止步。他心中一怔,往前一看,一个老人倒在马前,身体一抽一抽的。
“阿耶!阿耶你怎么了?”
一个半大孩子扑过来,惶然摇着老人的身体,“阿耶!”
周围的路人围拢过来。
“哎!怕是撞死了!”
“看看,脸色煞白,哎!张开嘴了!”
鲜血缓缓从老人的嘴角溢流出来。
“这是伤到了内腑!”
“内腑出血,这人完了!”
孩子茫然抬头看着赵富贵,突然尖叫起来,“阿耶!”
这声阿耶喊的令人绝望,一种小兽失去父亲的悲痛感,让路人们不禁唏嘘不已。
“可怜!”
一个商人忍不住掏出几枚铜钱搁在孩子的身前,“好孩子,赶紧去报官!”
孩子含泪点头,仰头无声哽咽。
然后冲着州廨磕头,“求使君为我阿耶做主啊!”
赵富贵被抓了。
他也有些懵,等看到老人被覆盖着一块白布抬走后,不禁暗骂道:“老夫怎地这般不小心?”
杨玄正和卢强说着春耕的事儿,听到消息就随口道:“老贼那边应当差不多了,带了此人过去。”
卢强继续说道:“今年三大部袭扰春耕的意愿不强,下面的将士颇有些遗憾。”
杨玄不禁乐了,“这是求战心切啊!”
卢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不禁想起了陈州的这几年。
从和三大部对峙,到如今能隐隐压制住三大部,这些变化都是杨老板带来的。
卢强叹道:“当初刘使君离任前举荐了使君,老夫心中还有些不满,觉着自己为官多年,不差什么,为何不是老夫。”
老卢竟然说这个,让杨玄有些尴尬。
“可使君一接任,陈州上下井井有条。百姓安居乐业,商业繁茂,陈州军士气高昂。老夫们心自问,若是换了自己可会如此。”
卢强坦率的道:“不能!”
曾经的下属变成了自己的上官,这种感觉很难言喻。
羞耻,沮丧,绝望……
各种负面情绪会淹没你。
但卢强却坦然道出了心声,让杨玄高看了他一眼。
揭开心结,以后就好相处了。
……
赵富贵被带到了现场。
看到那个洞口时,他的身体一颤,眼神绝望。
“死!”
赵富贵嘶吼道。
赫连燕冷笑,“走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