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讨逆 !
月色短暂被乌云遮蔽了。
宁雅韵左手看似不经意的一甩。
常圣身体微微晃动,恍若风中之柳。
密集的劲气从他的身侧掠过,落在身后的泥地里,发出像是雨打芭蕉的声音。
常圣微笑着伸手一抓,“离去多时,你难道就不想念国子监?”
宁雅韵蹙眉,右手麈尾一甩。
噗!
麈尾和常圣的手触碰,马尾毛勐的炸了起来。
宁雅韵身体前驱,左手抓住常圣的手腕,发力。
“长安居,大不易!”
“是吗?”常圣反手一抖,内息勃发。
呯!
宁雅韵的手松开,麈尾勐地扫过。
“当然!”
常圣举手,勐地一拍。
一声闷响,麈尾上的马尾毛全数脱离了手柄,呼啸飞了过去。
常圣右手连续挥动,不断后退。
咄咄咄!
那些马尾毛扎入地面,恍若利箭。
宁雅韵止步,右手拿着麈尾的木柄,气势沉凝。
“要倾力一击吗?”
常圣止步,摇头道:“老夫邀你来,是有话要说。”
“说话之前你需要活动一番?”宁雅韵说道。
常圣负手看着他,“当年建云观只是一个普通的方外门派,彼时玄学执掌国子监,声势浩大。那时老夫时常在想,要如何才能让建云观有些模样。”
当年的建云观不过是小猫十几只罢了。
“于是你就开始了钻营。”宁雅韵看了右侧城头一眼,数十人站在那里低声说话。
常圣笑了笑,斑白的眉跳动几下,“老夫第一次见到当今时,只是看了一眼,就知晓这不是池中物。”
“金鳞?”
“没错。老夫见到了当今,便知晓,建云观崛起的契机来了。后来,陛下果然一路逆袭,成就帝位。而我建云观也由此成了方外翘楚。”
常圣摇摇头,“你却倨傲,每年大朝会你都告病不来。
帝王是能忍,可忍无可忍,自然要出手。
不过陛下也算是仁慈,只是收回了国子监。
谁曾想你竟然带着他们去了北疆。你可知晓,老夫当时已经给南方的方外传递了消息,好歹,给你玄学一个休养生息的地方。”
“其实,你弄错了一点。”
“哦!愿闻其详!”
“玄学的志向从不在荣华富贵,对于我等而言,有一块栖身之地,若是能有供养也好,没有也不愁。
子弟们是懒散了些,可拿起锄头也能养活自己。
玄学,重在心,而不在欲望。”
宁雅韵微微摇头,“你是想问老夫,可还有与你建云观较劲的心思?”
常圣不置可否。
“玄学传承多年,你可听闻与谁较劲?不是不能,而是不喜!你走你荣华富贵的大道,我走我清静无为的小径。各得其所。”
常圣眯着眼,“老夫就问一句,回来,可好?”
“是皇帝问的吧?”宁雅韵笑道。
常圣默然。
“你和他两次对老夫出手,想削弱子泰的羽翼。是在畏惧什么?
玄学看似无为,可子弟修为却还不错。
说实话,子泰也说了,此次来长安,若是老夫不跟着,他定然不会来。”
“那是个叛贼,迟早难逃一死。玄学为他陪葬,值当吗?”常圣平静的问道。
“你说他是叛贼,那么老夫且问你,建云观祖师爷留下的根本是什么?”
常圣说道:“潜心修炼,直指大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