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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!不可能!”
听到这里,苏妙真终于变了脸色,大喊了一声。
她为人聪慧,又因为有上一世记忆的原因,心思剔透,瞬时已经将此事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通,知道这个情况对自己不利。
“姨父,不是这样的。”
姚守宁转头看她,这是自苏妙真现身以来,好像第一次失去了冷静。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柳氏也变了脸色,着急之下正欲说话,姚翝却看了她一眼,那目光之中带着安抚之意。
两人夫妻多年,心有灵犀,柳氏见他神情,便强行忍下欲说话的冲动,站在一旁,不发一语。
“你不用着急,好好跟我说说。”
姚翝这才转过头,神色平静的盯着苏妙真看:
“看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他在兵马司任职多年,打交道的全是作奸犯科之辈,身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。
一般人在他面前压根儿不敢撒谎,胆小一些的,在他脸色一板时,便早就吓得失去了神智。
可偏偏此时的苏妙真还能稳得住,纵然姚翝有意收敛,但她的表现仍是出乎了姚翝意料,令他不自觉的挑了下眉。
他这话一说完,苏妙真也意识到自己失了态,忙不迭的拨了一下头发,力图使自己镇定:
“当日行至韩庄,庆春他因为路途艰苦,眼见要入神都又有些水土不服,所以我们才在当地暂居。”
她双手紧握成拳,牢牢贴在自己的腿侧:
“哪知一停下来,庆春就生了病,所以我们请大夫、抓药,又耽搁了两日。”
不知为何,这个时候的姚守宁觉得有些怪异。
她原本怀疑刘大之死、马车出事、陆执中邪等都与苏妙真有关,可此时看她言真切切,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——至少凭借她‘撒谎成性’的经验,看不出来苏妙真的在撒谎的痕迹。
“我发誓,我们前后在韩庄,绝对只住了三日!根本没有多留那些时日。”
苏妙真举起了手,作出发誓的样子,目光盯着姚翝看。
可惜她的这位姨父此时不发一语,满脸络腮胡的掩饰下,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。
但她也清楚,姚翝没有打断她的话,让她继续说下去,也不是一个坏事,因此忍了心慌,接着又道:
“刘大爷年纪虽长,可身体一向硬朗,一路没有表现出半点儿不适,还陪我照顾了两日庆春,忙进忙出替庆春抓药。”她吞了唾沫,接着又道:
“临行之时,也是他载着我们离开庄子入城,绝不可能死在了那里!”
苏妙真这话说得言之凿凿,背脊挺得笔直:
“姨父若是不信,可以叫来庆春一问便知。”
这样的事情是无法伪装的,在刘大死后的情况下,苏妙真庆幸还有弟弟可以替自己作证。
她前世之时,就是被人冤枉,百口莫辩,最恨的就是人家往自己身上泼污水,因此这会儿提及这些事,便格外气愤,难得显出几分伪装的真性情。
案子一下陷入了僵局。
凭心而论,姚翝自然很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外甥女,可事实摆在面前:
“韩庄之中,确实找到了刘大的尸体,将军府的人将其连夜运回了城。且庄子中的人都异口同声,审问之后说词都很相似。”
姚翝紧皱着眉头,这件事对苏妙真姐弟非常不利,到了如今,苏妙真的说法与事实、证据都背道而驰,在姚翝看来有些嘴硬。
他缓缓吐了口气,又补充了一句:
“且我们找过入城之日当值的士兵,据他们回忆,当时入城的马车之上,好似没有看到赶车人的影子。”
“不可能!守城的士兵绝对是看错了!”
苏妙真听出他话中意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