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才,竟远不如梁祯,现在虽然满腹开脱之言,但这口齿,却是什么也说不清了。
赵尚华很享受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,但也要分人,比如跪在下面颤抖的是崔平,那他说不定,会立刻取来笔墨,画上一副丹青,可若是这公孙贵嘛……他只想吐,因为这公孙贵,无论出现在哪,都会大煞风景。
“身为令支县尉,不知敬法爱民,反在这公堂之上,狺狺狂吠,视法律如儿戏,视下属性命于草芥。”这话,若是唤作包青天这类的官员来说,定是义正辞严,神情激愤的,可从赵尚华口中说出来时,却是平和得可怕,但这平和,有时候却反比神情激愤,更具慑服力。
公孙贵哪里还说得出半个字?不是被赵尚华的辞藻吓得——他还没有那个本事,听明白这翻话的全意,而是单纯地被赵尚华的气场给吓住了。往日,他也会恐吓下属,但往往都是通过棍棒,哪里能像赵尚华这样,直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恐吓的?因此,赵尚华的言语,对公孙贵这种人来说,简直就是降维打击。
现在,公孙贵唯一希望的,就是崔平能来解救自己了。崔平来是来了,就站在公厅外,但却不敢进去——因为赵尚华尚未开口让他进去。
就在公孙贵快被吓死之际,赵尚华终于放过了他,气场一收:“梁祯在哪里?”
“额……他……”公孙贵颤巍巍地扭转头,看着趴在天井边上,被一副草席盖着的梁祯。
“今日之事,本官会一一说与赵府君听,你且回去候着。”
“啊……”早就叩破了头的公孙贵一惊,嘴中的唾沫便吐了出来,与地砖上的血沫混在一块。
赵尚华直被他恶心得想吐,内心深处,对着公孙贵,也是越发的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