矢兵刃,梁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要是这几千扶余人真的来打令支,就凭他们这三几十人,恐怕真连成为那尸墙中的一员的福分都没有——直接让马蹄给踏成粉末了。
就在大伙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,南方,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一名浑身绛红的骑士,骑着一匹棕色的七尺骏马,背上插着两面令旗,如同一股旋风一般,直扑向上障。
“快开门!县长急令,快开门!”马未到,声先至,可见军情有多么紧急,“县长急令,快开门!”
梁祯等人急忙冲出去,好赶歹赶,总算在羽檄到达前,将上障的大门打开了。
“急令,上障尉梁祯,即率本部兵马,至令支县衙,听候调遣。”
说完,骑士骑上戍卒们从上障牵出来的值更马,又化作一阵狂风,席卷而去。
“这是出大事了啊。”左延年经验丰富,当即道。
“左兄有何建议?”
左延年摇摇头:“梁障尉,一切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
梁祯以前,虽也曾多次在书中见过,游牧民族的骑兵,在农耕民族的步兵面前,有多大优势,但那毕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,直到现在,亲身经历了一次以后,才知道,原来这优势,竟然是这般的大。
从上障回令支,是三十里的路,其中有一半,是在濊地,即后世所说的沼泽地,另一半也是在不甚平整的山丘间穿行。众人行进的速度,自是大受影响,待他们赶到令支后,天色已晚。
而从令支到阳乐,又是多有濊地,纵使有官道,路况也是时好时坏,况且这道路上,也不乏大队的车马,估计都是临近县村的富户,收到风声后,都纷纷往郡治阳乐赶。企图能够借助阳乐高大的城墙,雄厚的兵力,躲过这一劫。哪怕梁祯等人打着旗号,扯破了嗓子,也还是被堵死在这狭窄的官道之上。
等终于赶到了阳乐,时间,已经过去了两天。而这时,从各县赶来的正卒、壮丁,也差不多到齐了。约莫有一两千人,其中很大一部分人,连武器都没有,于是又得打开郡中武库发放兵器,待到整备完毕,东方,已经吐出了鱼肚白。
梁祯的身份,也摇身一变,从障尉成了军候,手下管着近两百人,其中,既有上障带来的戍卒,也有从令支征调而来的壮丁。本来,这支队伍,是应该由令支县尉公孙贵来率领的,但由于公孙贵已经被赵尚华给下了狱,而新的县尉,又还没到任,故而,崔平就将这苦差,安到了梁祯头上。
赵尚华一身银甲,左腰悬剑,右手持枪,在一个屯的戴盔披甲的骑士的簇拥下,缓缓走进校场,当他面向众人时,他身后的骑士,也拉开了两面红底黑边的旗帜,旗帜中间,都有一个白圈,圈中的字,即使在半里开外,也能让人看个一清二楚。左边的旗帜上,绣着一个“汉”字,字形庄严大气,颇有天汉风范。右边的旗帜上,则绣着一个“赵”字,字形飘逸而不失威严,也显儒将之风。
大军如蚁,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校场。第一次跟如此之多的这个时代的兵士聚在一起,梁祯心中,也不禁多了几丝激动,几丝兴奋。
兵众聚集完成后,第一件事,就是点兵。第二件事,是认号旗,首先要认的,就是赵尚华身后的那两面,然后是各个军候身后立着的旗帜。第三件事,就是宣读赏罚禁令,接着出征的号角就吹响了——或许是因为早有经验,赵尚华连战前动员都省了,直接下令出发。
这两千人的队伍,战斗力又分为三等,这第一等,是一个曲的辽西郡郡兵,这两百名阵法娴熟的马步军是赵尚华的中军,也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精锐力量。第二等,是从各县、各障塞中抽上来的戍卒,这些人虽然也有作战经验,可关于阵法的操练,是几乎没有的,第三等,则是从各处征发来的壮丁,这些人就更不必说了,许些人,在昨晚之前,或许连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