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想跪下:“哎呀,军爷……饶命啊,饶命啊……军爷……”
“单沉兄弟,让他说完。”梁祯早憋了一口气,现在干脆全撒在这个坐地起价的小二身上,“说完了再打。”
“说!”叫单沉的壮汉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掌,但他很明显对梁祯的决定不满意,放开手后,还狠狠地向地面呸了一口。
“军爷……这……这粮食……今……今年价格翻了十倍啊!我……我这酒,不加点价,就……就亏死了啊!”
“你这明明是狮子大开口!”单沉又朝小二呸了一口,在他看来,没当场赏小二一脚,就已经很给梁祯面子了。
一千钱绝不是个小数目,因为它已经与梁祯一月俸禄的一半相当了!而梁祯现在的俸禄,是向县尉看齐的,一月一千钱,并米九斛。
“小……小的真……真不敢啊……军爷,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讹军爷一分啊……”
“呸”单沉再一次举起酒坛般大小的拳头:“老子辛辛苦苦,从凉州跑来给你们打仗,你不送酒给兄弟们就算了,还敢狮子大开口,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。”
“啊……哎呦……绕命啊……军爷,饶命啊军爷……小的……实……实在是揭不开锅了……哎呦……”
“叫什么叫!老子还没打你呢!”单沉看着小二湿漉漉的裤裆,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单沉兄弟,算了,算了。”梁祯见小二的模样,也确实不像是狮子大开口的,于是便从腰间解下钱袋子,一个接一个地将里面的钱掏出来,总共是两百个,“先收着,我这就给你回去拿剩下的。”
“文书,够了,给他那么多干嘛?这酒,就值一百。”单沉嚷嚷道。
梁祯摆摆手,看了小二一眼道:“他也不容易,我从辽西回来,一路上,就没哪个村收成好的。”
价格高昂但纯香扑鼻的酒,果然缓解了兵士们的不满,尽管这顿饭里连一块肉都没有,但也没多少人会将矛头指向梁祯了,因为单沉等人,已经抢着将小二将酒卖到五百文一斗的事给传遍了。
兵士们都是精力旺盛的壮汉,无论面前摆了多少饭食,多少碗酒,都能一扫而空,而酒食带来的精力,就只能靠摔跤来发泄。
所谓摔跤,其实就是战场搏斗的预演,谁底盘稳,谁脑袋灵光,谁会用巧劲,谁就能赢。军营是个争强好胜的地方,也只有强者,才能得到兵士们的尊敬。因此,夜食刚结束,梁祯就收到了不少挑战。
队长耿有田是个结实的中个子,他刚到而立,可看着就跟左延年差不多年岁,皮肤上布满深坑浅沟。
他笑着阻止了甲士们的挑战,而让他们先自己去空地中心玩几场。
“我想去。”梁祯松着手腕脚腕,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。
“军官可不能输啊。”耿有田捧着酒碗,边喝边道,“输了,他们可就会轻视你了。”
梁祯虽说也带过一次曲,可那次的兵士,都是新入伍的,之前连刀戟都没怎么见过,在眼前这群百战疆场剩下来的西凉劲卒面前,完全就是一群拿着刀戟的待宰羔羊。
梁祯等了几个弹指,耿有田还是没有说下去的意思,于是梁祯明白了,耿有田只不过是在提醒他可能遇见的风险,权当报这一酒之情。如果耿有田接着说出更好的替代办法,那才说明,他从心底里,认可了梁祯这个领导。
自己到底还是需要在他们面前证明实力啊。梁祯想着,慢慢地解开了禅衣,露出坚实的胸膛。两年的军旅生活,早在梁祯的前胸及后背上留下了永久的记认,尽管跟眼前这些老卒相比,还是少了些,不过也足以证明,梁祯,跟他们,其实都是一类人了。
见梁祯接受挑战,甲士们立刻围了过来,齐声喝彩。就连附近正在进行的几场摔跤,也停了,人群之中,甚至有人开始下注,有压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