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梁祯行事也方便了不少,辽西郡兵曹连夜准备粮草,并通知沿途各驿站,做好相应的准备。次日四更,梁祯便在章牛的帮助下,戴盔披甲,准备前往校场点卯。
梁祯虽还是军候,但气质相比去年征讨夫馀时,已是大为不同了,两年的行伍生活,令他变得背挺腰宽,剑眉外张,目光如炬,披上绛红色的战袍后,更是霸气外露,隐隐有几分将军的风范。
披上绛红色的军衣时,黑齿影寒还是如同前几次一般,感到有点别扭,毕竟这种衣服,也曾是她的噩梦。
五更的阳乐,夜色尚浓,天空中,是星光幽幽,校场中,是火把惶惶。星光与火把相照映的是甲士们黝黑的脸庞。
百战劲卒与乌合之众就是不一样。站在凛冽的寒风中,看着一座座纹丝不动的铁塔,梁祯心中,可是感触良多。
耿有田扯起嗓子吼道:“报告文书。六队应到三十九人,实到三十九人,请下令,完毕!”
“兄弟们,前些天,有贼子于令支卧牛山中,围攻我们,致使乌丹兄弟惨死。我们此去,就是去替乌丹兄弟报仇。”初次面对甲士们深寒的目光时,梁祯还有点紧张,不过随时时间的推移,他也慢慢适应了他们的目光,也镇定了不少,“宗将军命令我们,全力配合辽西郡公孙贼曹,剿灭贼子。兄弟们,你们有信心吗?”
“呼!喝~”
“呼!喝~”
“呼!喝~”甲士们的呼声,如同汹涌的海潮,一浪高过一浪。
“全体都有!向左转,齐步走!”
军士们举着十数根火把,在山道中行进,远远看去,就如同一条火龙。行军途中的整队工作,由耿有田全权负责,背着军旗的章牛策马走在最前面,充当向导,梁祯则和黑齿影寒打马跟在火龙最后。
“我有预感,这群太平道徒,不简单。”黑齿影寒悄声道,生怕惊着了前方的军士。
梁祯也压低声音:“嗯,我会小心的,如果贼人实在势大,我们就退回来,等郡兵来支援。”
黑齿影寒却摇摇头:“唉,进军容易,退兵难。命令下早了,就是提前承认失败,下晚了,就退不走了。”
听黑齿影寒这一说,梁祯突然能理解,赵苞在军败之前,为何会虚耗三天了。他心中,也不那么恨赵苞了,因为他知道,要是换作自己,在那个时候,站在那个位置上,也同样,会举棋不定,犹豫不前。
“战争就是一场赌博,将军能做的,就是尽己所能,让赢面变得更大。”梁祯故作老练地道出自己对战争的理解。
黑齿影寒对这句话不置可否,停了一会,她又缓缓道:“这应该是你第一次,独自领军作战吧?”
“是,前几次,我上面都还有人。”
“那你一定要好好表现。”黑齿影寒的目光,从兵士们身上一一扫过,“我们的命,可全在你手上了。”
“别……别这么说,我……我压力好大……”
公孙度对卧牛山的贼人很上心,在令支县停留了一天后,便点起令支县贼曹所属的差役,并附近各乡亭的游徼、求盗,加上自郡衙带来的差役,一共七十余人,浩浩荡荡地直奔卧牛山而去。
当梁祯等人赶到令支县后,方才得知,公孙度早在昨日,便在离卧牛山五里路远的卧虎亭处,扎下营寨。于是,梁祯等人在令支修整了两天后,便启程赶往卧虎亭,跟公孙度等人汇合。
卧虎亭面积很小,只有三间平房,平日里也就只有亭长、亭父、游徼各一人,以及两个须鬓斑白的亭卒。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卧虎山山民。但梁祯到达卧虎亭时,却只看见亭父的身影。
找人一问方知,公孙度早在四天前,便让亭中各人分别带一组人上山勘察,然而却一直没有回音。
“前后派了十六人,都不见了。”仅仅数日不见,公孙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