园,可却远远没有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,果不其然,少年仅看了两眼尸堆,喉咙之中,便发出几声干呕之声。
“看见对岸的火光了吗?”梁祯蹲下身子,双手搭着少年孱弱的双肩,“那就是蛾贼的大营。明天一早,他们就会杀过来,我们都会死。你还没加冠,应该想办法活下去,而不是跟我们一起,死在这里。”
“我不走!”少年说不过梁祯,但嘴却一点也不肯松。
“周才!”梁祯站起来,大声喝道,“谁让你把他带来的?”
“啊,呃,呃,他,他,家,家世袭,军。军候。他,他说,他父亲,战,战死了,该,该到,到他,了……”
“你就让我留下吧!我能杀贼人!”少年抓紧机会插嘴道,“真的,我不会拖累你们的!”
梁祯锤了自己的额头两拳:真让人头大,啊啊啊!
“跟我后面,阿牛,尽量看着他。”
“诺!”少年心下一喜,赶忙正色道,“我叫……”
梁祯手一摆,拄着短戟自顾自地往将旗下走去,只在“呼呼”的冷风中,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:“等活过明天,再告诉我你叫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