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县城西门的城楼,梁祯的心中,很不是滋味,两日之前,他就站在城楼下面,雄姿英发地领着八百军汉出城迎战,可现在回来时,八百人的云部,就只剩下了三四十人,而且,还是个个挂彩,人人带伤。
梁祯将黑齿影寒抱进曾经属于土垠县令的房间,然后让她平躺在还散发着阵阵幽香的床席上,再给她盖上厚厚的被褥。做完这一切后,梁祯才退出房间。
章牛、独眼冯良、八尺邓远、驼背卫大、结巴周才以及青春痘少年都站在外面。其中冯良和邓远,是唯一幸存的队长以上军官,卫大和周才则因为昨晚护送伤兵回土垠,而逃过一劫。
梁祯遵守了他对青春痘少年的诺言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叶尚。”青春痘少年朗声答道,早上的战阵,似乎让他在一瞬之间,长大了不少,那双细长的眉毛,越看越像剑眉了。
“可有表字?”
“没有,我……”叶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跟所有少年一样,他也不肯承认自己年纪少,“我……”
“我帮你取一个吧。”梁祯忽地笑了,“你我都是行伍之人。《诗》曰:维师尚父,时维鹰扬。就叫鹰扬如何?”
“不错,是个好字。小子,跟着司马好好学,日后,必是一员大将。”冯良笑着拍了拍叶尚的肩胛。
“好,谢谢司马!”叶尚似乎不懂什么礼节,双手一抱拳,就当是谢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