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。”聂疾医皱起眉头,似乎是在思考梁祯这个提议,对他自己的利弊究竟如何。
整整过了一天,老疾医才回来找梁祯,不过手上多了一卷竹简:“司马,老头想了一天,半生的经验,全在这了。到时候,要再想起什么。还能填上去吧?”
“当然了。”梁祯接过了一看,老疾医真将处理伤口的方法、过程、注意事项都写出来了,一共十二条,一百多言。就是老疾医写得太正式了,全是文言文,翻译起来,难度不少。
梁祯皱了皱眉头,但也没有立刻提出自己的想法:“聂老,那这救护队,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小事。”
接下来的工作,就是选人了。兵卒们的热情,比梁祯想的还要高涨,消息一传出,几乎整部的兵士都来报名,不是他们有多医者仁心,而是看中了“救护队不用上前线”这一条——有的选,谁愿意去送死啊。
聂老疾医也老实不客气起来,连着颁布二十多个“不用”,什么太精明不用,太胆小不用,太自私不用,太严肃不用,太高不用,太矮不用等等。总之,严苛到连梁祯亲自去面试,都能被筛下来的地步。
整整挑了三天,聂老疾医才最终选出了二十个人,而且还声明,仅是试用,一有不顺意,立刻踹走。
不满的情绪,开始在兵卒们身上蔓延:“这老头谁啊?尊称他一声聂老,还真把自己当神了,切,瞧他那神气样,要不是我们在前面打仗,他的脑袋还能留到现在?”
梁祯刚忙让号角兵吹号,将兵卒们全聚在一起,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,便吩咐各队长官带开练习队列,免得兵卒们吃饱了又去谩骂聂老,甚至将不满转化为行动。
“阿牛,你有见着四郎吗?”梁祯在校场上转了一圈,一曲军候邓远,黄巾出身的二曲军候光宝山都在,偏偏不见了三曲军候黑齿影寒。
“他进城去了。”老实巴交的章牛不知道这话等于在给黑齿影寒掺沙子。
“进城?他进城干什么?”梁祯皱起眉头:这不是胡闹吗?
章牛挠着脸上的两团肉,支吾了许久,都没能响起黑齿影寒究竟跟他说过什么:“忘了,他说郡衙门口有……有个什么,哎呀,我给忘了。”
梁祯强压下心中的疑虑,代黑齿影寒看着三屯的兵士。好在这些天操练的都是最基本的站立、齐步走,军候在不在,实际意义都不大。至于象征意义,梁祯觉得,明天再开始补救,也为时未晚。
黑齿影寒是踏着落日的余晖回来的,脸色阴郁,口中念念有词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是去取经来了。
她确实去取经了,取的却不是《金刚经》、《法华经》而是“武经”。原来,自打夫馀突然强盛以来,这幽燕边地,就变得战火连绵,故而对军事人才极为渴求,因此便由官府出资,在每郡郡衙门口,立石刻武经,供有志者拓印修习。
而右北平郡郡衙前的石经所展示的,正是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军事家吴子所作的《吴子兵法》中的两篇。
“有没有悟道什么?”梁祯分别给两人倒上一杯水,看黑齿影寒一脸疲倦的样子,估计她真的在郡衙外站了一整天。
黑齿影寒摇摇头:“我在想,怎么样才能活更多人。”
“东岸那一仗,我犯了不少错误。”梁祯道,这几天,他也抽空跟冯良将浭水边上的那三仗复盘了一次,“我们应该离河边更近一点。那样,弓兵就能用更小的力气,射杀更多的敌人。能渡河压迫军阵的黄巾军,也将少许多。”
黑齿影寒微微点头,然后低声道:“我感觉,骑士用错地方了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如何用骑士,我肯定不如你。”
“那段距离,不够战马加速,而且黄巾军的军阵之后,就是河面。”黑齿影寒亲身经历过那一股泥泞,最后又恶狠狠地摔在地上过,因而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