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道。
“人之道,损不足而奉有余。”黑齿影寒也感叹道,只是在梁祯和邓远这些大老粗听来,她更像是在卖弄。
三人在堡坞中绕得眼花缭乱,最后才堪堪地来到了真正的吴府所在地。
“哎呀,三位贵客,我家主人,在里面恭候多时了。”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笑吟吟地迎上来,“在下吴府管家曾双。”
“有劳曾管家亲自迎接。”梁祯拱手还礼。
曾管家带着三人,跟着一只只红色的灯笼,穿堂过室,梁祯悄悄地往两边瞄了一眼,只见厅后有厅,房中有房。只是无论厅房,大多大门紧闭,里面也没有点灯火,偌大的宅邸就像是一座迷宫,
大约走了两炷香的时间,前路豁然开朗,银色的月光透过青绿色的纱幔洒满了庭院,站在纱幔下,斜看上去,似乎还能看见隐约的红烛光。曾管家举起右手,引着三人一路绕过这些轻纱,最后,在一栋雕木小楼前停下,并轻轻地推开朱色的木门。
木门刚开,三人便觉一股夹杂着花香与酒香的味道,扑面而来。定睛一看,原来屋厅中,已经摆好了整只的鸡鸭,整坛的美酒,整桶的麦饭。
邓远不自觉地张大了嘴,长这么大以来,他就没见过如此之多的饭菜摆在桌子上,哪怕是山贼的岁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,跟眼前的佳肴相比,也要吝色不少。
梁祯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,他也很久,没见过如此之多的酒肉,摆在一起了。唯有黑齿影寒看也没有看那酒桌一眼,而是打量起房间的布置来。
“三位,请上座。”曾管家微微躬身,左手一伸,作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三人按座次坐定,曾管家则坐在下首陪饮。四人刚落座,便有四个红衣女子从两侧偏房中缓缓走出,长袖轻舞,纤脚微旋,在几个男人面前,绘出了一副令他们浮想联翩的画卷。
“曾管家,这吴老爷还未落座,怎么就开始宴席了?”黑齿影寒微微侧身,低声问道。
“哦。军爷莫怪,我家老爷偶感风寒,卧病在床,不能亲自接待贵客。实在抱歉,还请恕罪。”
“吴老爷贵体欠恙,我等却冒昧前来相扰,真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是啊,昨夜病发的突然,可这请客,哪有半路相拒的道理?还请军爷多多海涵。”曾管家说着,抓起自己的酒杯就要喝,结果杯到嘴边才发现,杯中的酒,早就喝干了。
黑齿影寒抓起青瓷酒壶,壶口轻轻一侧,酒液便在杯底溅起一层薄薄的白汽。
“在下不才,略通医术,不知管家能否引荐?”
曾管家握着酒杯的手忽然停住了,两个弹指后,他才“哈哈”一笑:“其实老爷的病,乃心病。”
黑齿影寒左大腿往外一摆,撞在梁祯的右腿上,梁祯一惊赶忙扭头。
“心病?还请管家,指教一二。”
梁祯掏了好一会口袋,才赶在黑齿影寒将话说完的时候,在桌底递给她一吊铜钱。
黑齿影寒伸手一接,眉头登时一拧。
“啊,哈哈。”曾管家打着哈哈,却没有再说话。
“要是不方便,我们也不好打扰。”黑齿影寒将铜钱攥在手里,口中的话,却是越来越偏,“司马,既然吴老爷柜体欠安,且今日天色已晚,我们再叨扰下去,会不会有点无礼了?”
“嗯嗯!”梁祯连着应了两声,然后满脸堆笑道,“曾管家,等吴老爷痊愈之后,我等定当登门拜谢。”
说着梁祯真的拉起正在胡吃海喝的邓远,就要往屋外走。
“哎,司马,这菜还没吃完呢……”
黑齿影寒这才将梁祯给的铜钱轻轻地塞到管家的手上。
同一时间,梁祯也开口了:“在下欲向吴老爷问安。不知老爷现在是否方便见客?”
“方便,方便。”曾管家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