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雒阳城中常见的环首刀或长剑,而是对付甲胄的利器铁锤。因而几番交手后,卫士们便被放倒了三人。
卫士首领猛地一跺脚,右手手腕一旋,重剑舞了个剑花,就要扑上去加入战团。
然而就在此时,卫士首领却忽地觉得头皮一麻,他忙一昂头。却只看见,一裘黑衣,一双利眼,一把银剑从天而降。卫士首领只觉得脖颈一寒,头颅突然变得有千斤般沉重,然后一头栽倒在地,弥留之际,他只看见了刺客袍袖之中,那抹晃动的淡紫。
“雨千……寻……”卫士首领只来得及道出这两个字,便沉沉睡去了。
杀死卫士首领的刺客脚一点地,便要飞上马上,然而就在此时,它的眉眼却忽地一皱,接着手腕一转“乒”地击飞一支长箭。
“嘚嘚嘚”阵阵的马蹄声中,更多的长箭刺来,不由分说地将那一个个斗成一团的卫士刺客射成一只只刺猬。
是执金吾的巡城甲骑!刹那间,刺客的瞳孔中,满是悲愤,因为张让尤躲在丈余外的马车中,可巡城甲骑已近在咫尺!
天佑奸佞!刺客狠狠地瞪了张让的马车一眼,吹出了撤退的哨音。
堂堂中常侍之首,天子最宠之臣,竟然在雒阳城中,遭到刺杀。虽说没能伤着张让分毫,可他的卫士却死了十一个,而巡城甲骑,竟然连一个活口也没有抓着!这消息一传出,立刻触怒天颜,听伺候汉帝起居的小黄门说,汉帝震怒得连琴弦都扯断了两根。
雒阳令花光了家财,才将破案期限由一个时辰延长到十天,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终日惶惶,因为这案件,根本就没法查!
首先,案件是子夜发生的,到汉帝下令封城捕凶已是次日申时了,中间的时间,都不知有多少人出了城。这些人去了哪里,根本找不着。
其次,巡城甲骑只带回来六具毫无标识的黑衣尸体,连一个活口都没有,口供都没法问。
最后,张让是什么人?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宦,能杀他的,想必也不是一般人,雒阳令要敢真查,说不定自己就先被人做掉了。
弄来弄去,雒阳令只好四处去拜访各路神仙,求他们给指条活路。
这一天,雒阳令带着四辆辎车的铜钱,先在城中的一间名为“丹竹”的文墨铺中买了三张蔡侯纸,接着才去拜会这间文墨铺的真正主人——太傅袁隗。
袁隗白发长须,头顶博士冠,身着深衣,站在会客厅门口来迎接这位雒阳令,不过他的热情,却反而令雒阳令更加不自在了,隔老远就停了下来,对着年岁跟自己相仿的袁隗,行天揖之礼。
袁隗站得笔直,先受了这一礼,再还以平揖之礼,最后才将雒阳令迎入厅中,分宾主落座。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立刻奉上两只青瓷茶碗。雒阳令轻轻一吸鼻子,便意识到,这杯中所盛的乃是上好的明前茶。
“明公,晚生此番冒昧前来,是因为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,还想请明公不要嫌弃晚生愚笨,给晚生指一条明路。”
袁隗的脊背已经有点驮了,正因如此当他坐在狭小的椅子上时,整个人也显得更为老态。他似乎没有听见雒阳令的话,依旧自顾自地坐在那。雒阳令几次想发问,以确认袁隗是否有听见他的话,但都在最后一刻,因为内心中那巨大的恐惧而放弃。
“是张侯遇刺之事吧?”
“正是……”一听“张侯”二字,雒阳令心中立刻战栗起来,“这……晚生实在无有头绪啊。”
袁隗在心中稍稍舒了口气,没有头绪,就意味着雒阳令已经放弃了找出真相,如此一来,他今日来的目的,便仅是为了给张让,给陛下一个交代。
“采用如此恶劣的刺杀手段,说明这人心肠歹毒,视律法纲常于无物,如此作风实在不像久居雒阳的君子,倒像是边远的蛮夷所为。”
“明公所言极是。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