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祯身边,想活,就得将那些个堵路的黄巾军汉全部杀光!
“活下去,我带你们回家!”梁祯高呼一声,“‘品’字阵!”
“呼!”兵卒们高声齐呼,同时转身,三人一组,背靠着后背,恰好可以完全护着同伴的背脊及侧翼。
黄巾军汉们蜂拥而至,由于城墙上空间狭窄,长戟、长枪挥舞甚为不便,所以,这股冲上来的黄巾军汉,都是舞刀弄剑的。
梁祯微微扎马,双眼如鹰,盯着冲得最快的那个黄巾军汉的眼珠,这黄巾军汉的眼神也很是奇怪,由最初的狂热,到后来的惊慌,再到咫尺之遥时的胆怯。
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,那就是恐惧。而在面对面的肉搏中,最避忌的,就是恐惧。梁祯挺刀刺出,“嘶”的一声,环首刀刺穿了那人的身子,那人却还沿着惯性,一路向前冲。梁祯飞起一脚,那人行进的方向登时改变,直直地扎进后面涌上来的同伴之中。
梁祯的环首刀上,立刻结上了一层血色的冰霜。
正欲冲上来的黄巾军汉忽然再度散开,缺口之中,忽地冒出一个八尺壮汉,壮汉扛着一把六七尺长的大刀,每走一步,砖石砌成的地面似乎都要被他跺出一个大洞来。
梁祯心中一惊,因为这个壮汉给他的感觉,就是杀气特别盛,说直接点,就是他害怕了。而梁祯上一次害怕,还是在追杀刘凡尘的时候,而再上一次,则是在虎子乡对战相三臣的时候,只是那两次,梁祯身边,都有黑齿影寒相随,而这一次,却只有两个甲士。
原来,我是如此依赖盈儿。梁祯苦笑一声,迎了上去。
“乒”壮汉的力气,超乎梁祯想象,仅一下,就差点将梁祯右手的环首刀击飞,接着壮汉未等劲力用老,便蛮横地收刀,再用力劈向梁祯的腹部。
“乒”梁祯只觉得,脑袋边就像有千万只牛角号同时吹响一般,震得他只觉得天旋地转,身子就像一个陀螺般飞了出去,撞在一个兵卒的后背上。
壮汉慢步上前,大刀举过头顶,使出一招力劈华山。
“乒”两把小得可怜的板斧格住了壮汉的刀。是脸憋得跟苹果一样红的章牛,在最后关头冲了过来,替尚在迷糊之中的梁祯挡住了壮汉的致命一击。
“蝼蚁!”壮汉怒喝一声,双手握着一尺多长的刀柄,用力一压。
“杀!”章牛嘴上不服输,可双斧却是越来越低,不仅是双斧,就连双腿,也慢慢地弯了下去。
“去死!”壮汉一脚踹飞了章牛,然后上前一步,一脚将梁祯踹翻在地,然后不由分说地一脚踏住梁祯的背脊,再次抡起大刀,就要取走那万钱赏赐。
“喝!”城垛边上,忽地传来一声暴喝,接着一条蛇矛腾空而起,一下子就缠住了壮汉的脖颈,接着不由分说地,就是一口,那壮汉哪里经受得了这一击?身子登时由硬变软,接着毫不客气地跪倒在梁祯背上。
梁祯只觉得眼前一黑,便晕了过去。
待到他再次张开眼睛时,却发现,周围的一切,都隐没在一团灰茫茫的迷雾之中,迷雾之中,似乎还有几间屋子,只不过,这些屋子的高度,都在两层往上,而且它们似乎是一个拱形的,因为越往里面走,头上的光线,就越暗。
梁祯下意识地去摸刀,然而手心却直接撞在自己的腰上:没带刀!梁祯想往回走,可却发现,来路早已隐没在漆黑之中了。没办法,梁祯只好硬着头皮,继续往前走。
“为了苍生,我不后悔。”白衣胜雪,俊雅娴静的刘凡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看着梁祯的眼睛,碧波盈盈,不带一点仇怨。
梁祯想说:你怎么还没死?然而嘴刚张,他便大吃一惊——自己竟然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了!这是怎么一回事?
刘凡尘右腕一转,银华四射,刹那间便将周围的黑暗彻底驱散:“你杀不死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