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未定且气喘吁吁的黄巾军汉时,战斗当即呈现出近乎一边倒的态势。
王大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因为官军的铁甲步兵正在慢慢从中军的正前方、左翼向自己的中军施加压力,使得他完全无法分兵救援有可能被突破的右翼,但若不救援右翼,万一右翼又如左翼那般溃败,那中军便有被围歼的风险,怎么办?该怎么办?
胜利可能真是一个小姑子,总是垂青年轻的将军。没等王大志想出应对方案,右翼便传来更加危急的示警。
原来,官军的甲骑具装在冲垮了黄巾军大阵的右翼后,竟然直接拨转马头,绕过黄巾军的中军,再从后方对黄巾军拉了足有半里路长的右翼发起冲锋。前后夹击之下,黄巾军的右翼登时被压缩得如一条脆弱的柳枝一般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,从中间截为两半。
“驱散两翼,合围敌中军!”公孙瓒长枪平举,直指百步开外,那面“王”字青旗,“驱散两翼,合围敌中军!”
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。对于官军来说,杀多少黄巾军汉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能不能杀死黄巾军的统兵大将,因为只要能够杀死对方的统兵大将,剩下的黄巾军汉便会如失去蚁后的蚂蚁一般,忘却了自己存在的意义,要么鸟兽作散,要么留在原地成为官军士卒升官发财的功劳。
而一旦不能杀死对方的统兵大将,那么要不了多久,这个大将便能够再度拉起人数相当甚至多于今次的叛军,一旦如此,官军就势必会在连年的讨伐中,耗尽元气,直至走向无可避免的失败。
官军在公孙瓒的率领下,慢慢向王大志所在的中军合围,至于两翼的黄巾残军,他们只是格杀死战到底的,投降的,则交给后队处理,想逃的,他们也不去追赶。
因此,位于两翼黄巾残军很快就发现,只要自己不再主动招惹官军,便有活下去的可能。于是乎,活下去的希望在一瞬间,就击溃了他们死战到底的决心,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汉放下了他们对官军的仇恨,抛弃了他们对渠帅的忠诚,转身而逃。
这所有的一切,王大志都看在眼里,但他的脸上,竟恢复了开战前的平静,再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恐惧与惊慌:“圆阵!”
“咚咚咚咚”擂鼓的汉子似乎也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,于是鼓也锤得格外用力,仿佛这只硕大的牛皮鼓就是他的平生之敌,他死之前,怎么说也要将它锤扁。
老西营不愧是老西营,哪怕明知身处险地,也没有哪怕一个人转身而逃,这些来自三山五岳的汉子,默默地转身,向前或向后,直至确定自己手中的兵刃盾牌能够护住同伴的身躯,但又不会对双方的行动带来丝毫的障碍。
“兄弟们!某无能,不能带你们回家了,但能跟你们一起战死,是我王某人一生的荣幸!”王大志声出丹田,不单是老西营的三千劲卒,就连渐渐围上来的官军也听见了他的喊话。
“天公将军说过,为建造太平盛世而死的人,永生永世,都能永享太平!”王大志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枪,然后舞了个枪花,最后将枪背在后背上,“兄弟们,我们冤死的家人,战死的袍泽,就在天上看着我们,我们可不能给他们丢脸!对不对?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王大志点点头:“很好,现在,就让对面的那群狗,尝尝我们的愤怒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官军就是在老西营军汉们震天的喊杀声中,完成对黄巾军中军的合围的。公孙瓒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,稳稳立在帅旗之下,他左手侧是梁祯,右手侧则是刘备。
公孙瓒自然不想跟斗志正盛的老西营黄巾劲卒肉搏,于是他决定再分出一些功劳,来减少伤亡:“不知两位兄弟对此战有何良策?”
梁祯粗略地扫了老西营的军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