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军爷开恩。”
官军士卒们当即跪倒一片。
“十人一组,一间屋子关起来。”为首的黄巾军汉又是一脚,将一个俘虏踹飞,那俘虏在空中飞了数步,狠狠地撞在一间半倒塌的屋子上,然后就没了声气。
“怎回事?”黄巾军汉眉头一皱,上前一看,原来这个倒霉蛋一后脑勺砸在厚实的墙壁上,当场就没了声气,“呸,这么不经打!”
梁祯跟另外九个人被推搡至一间大体尚算完好的木屋旁边,然而黄巾军汉却并不让他们进去,而是喝令他们抱头在墙角那儿蹲下。
梁祯心中害怕自己被人认出来,于是悄悄地从队列正中,挪到队列尾部,然后才学着他人的样子,双数抱头蹲了下去。
“梁司马?”可他才刚蹲下,却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惊雷,“梁司马?”
“去去去。什么梁司马?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梁祯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,“谁是梁司马?别乱叫。”
“梁司马。”那人却是个目的脑袋,继续叫道,“不,你就是梁司马。”
“去去去。”梁祯站起身,往人群中挤去。
可是已经迟了,负责看管他们的青、巾军汉已经听见了那人的叫声,厉声喝道:“站了!”
“军爷,有……有何吩咐?”梁祯赶忙翻出被夫馀人掳去当奴隶那会的本事,一脸恭顺道。
“他叫你什么来着?”那军汉却不吃这套,依旧喝到。
“哦,他眼花了,小的就……就一小兵,不是……不是什么司马。”
“去你的吧,给老子过来。”那军汉一把揪住梁祯的衣襟,将他给扯了过来,“跟我走。”
“啊啊啊~军爷,小的,小的真的不是什么司马啊。”
“闭嘴!”军汉一拳将梁祯打得如同醉汉一般,直线都走不了了,无奈之下,梁祯只好任他摆布。
军汉像抓小鸡一样抓着梁祯,穿过一栋栋房屋,从一群又一群脸色惨白的俘虏之中穿过,最后来到村庄中,最为高大也最为完好的那栋房子前。
“咚咚咚”军汉敲响了房屋的大门:“宁护旗,这有个当官的。”
“小的不是官啊!”梁祯迷迷糊糊地听见这么一顶大帽子叩下来,当即整个儿都清醒了,连声狡辩,“小的真的就一小兵。”
“给我滚进去!”军汉一把将梁祯“扔”进了被人从里面打开的木门。
宁护旗三十来岁,左腮帮上的胡子不知因什么缘故全没了,也不知是不是除去胡子的方式太过暴力,他左下巴一片血红,这样生了一对粗拱眉的他显得更为狰狞。
宁护旗见了扑倒在地上的梁祯,也没说话,而是走上来,将他从地上扶起,接着一拳锤在梁祯的肚子上,将他打得跪倒在地上干呕起来。
“什么官啊?”宁护旗蹲在梁祯面前,昏黄的灯光下,他狰狞的脸庞上泛着奇异的色彩。
梁祯上午跑了起码五里路,然后又被黄巾军汉一顿好打,再加上一整天滴水未饮,粒米未食,早已饿得头晕眼花,连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就……就一……小兵……”
“什么兵啊?”
“刀……兵。”
“叫什么?”
“何……四郎……”
“谁的兵?”宁护旗灼热的目光从梁祯身上挪开,这令梁祯只觉得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,而他的戒心,也在这一刻,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,弱了不少。
“公孙……骑……骑都尉……”
“这帮兔崽子,想立功想疯了吧?”宁护旗对着空气骂了句,“你将你名字跟公孙骑都尉这五个字写下来,我就放你走。”
梁祯一听,耳朵一“嗡”心道:什么?他要放了我?难道是我听错了?
“啪”宁护旗给了梁祯脑袋一手肘:“怎么,不想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