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名号:“在下安定梁祯,见过董将军。”
栗敬曾在营门前大骂梁祯是梁冀余孽,贼心难改。梁祯先是大为吃惊,然后又细细回想起记忆中的零星碎片,发现似乎还真是栗敬所说的那么一回事。也就是说,他家并非世居扬州,而是在梁冀当权时,借着梁冀的权势才得以从边地迁至内地的。这么一来,自家的老人还操着一口迥异于扬州方言的语言这事,似乎也说得通了。
董卓少时是游侠,又久居西州,身上有着洗不掉的西北式豪爽,而且他本人就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手,梁祯一礼刚毕,他便起身还以平礼:“梁司马不必多礼。来,坐。”
“谢将军。”
“司马赶了那么久的路,想必也渴了。这是右扶风最好的酒,来,尝尝。”董卓抱起一只只比他的肚子小一点点的酒坛,灌满了一只酒樽。
“谢将军。”
“唉,你我皆是为陛下而战。何需多礼?”董卓笑着摆了摆手,然后轻轻将一只木牌摆在帅案上,“最近大军云集三辅,但粮草的供应却是混乱得很。日后司马若在粮草上有什么困难,只管拿着这牌子去跟仓官要。”
这算是董卓在开条件了。接下来,梁祯也得让董卓知道,他可以给董卓什么样的好处。
“这是骑士曲的名册。虽仅有五百人,但全是西州敢战之士。”梁祯将麴义那曲人的名册摆在帅案上,“军候麴义,更是大才之人,若留在云部便是明珠暗投了。”
麴义麾下的五百军士,都是他在凉州征战时慢慢聚拢起来的私兵,他的名声董卓也早有听说,只恨一直不能将其招至帐下听命,现在梁祯竟然将其拱手相送,这对于正饱受旧部离散之苦的董卓而言,可以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。
“听梁司马的口音,似乎也是西州人?”董卓轻轻地用左手将木牌又往前推了推,右手则握住了梁祯递出的名册。
“正是,在下是安定乌氏人。家祖乃梁叔庄。”
董卓一听,不禁双眼放光: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嫡系吗?有一定的能力又没有世家大族背景,还天生带着政治污点。正所谓连改换门庭都没有人肯要的,这样的人,除了给赏识他的人卖命外,还能有别的好去处吗?
话虽如此,但董卓对梁祯还是十分客气的,只见他从大帐后拎出一只大麻袋:“弟兄们一定都累坏了,给兄弟们整顿肉吃,吃饱了好打仗。”
“在下,多谢将军厚爱!”
这是一场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的买卖,在董卓眼中,自己不仅得到了两员虎将及其麾下的三千生力军实力暴涨,而且今后在皇甫嵩的军帐中议事时,也终于有了一个必定跟自己站在一边的人了,再也不用担心被群嘲而没人帮忙了。
而在梁祯眼中,自己成功地靠上了一座未来五年内非但不会倒,且愈发稳固的大山,而且哪怕以后董卓如正史中一样被刺,自己只要提前准备,非但可以毫发无伤,甚至可以学着李傕的样子,当一回三公。
尽管李傕的下场并不怎么好,但只要一想到这乱世之中,又有几个人是能善终的?梁祯也就别无所求了。
而且,即便只看当下,跟着董卓混也是唯一的选择,因为不投靠董卓,就只泯灭在众多校尉之中,先随皇甫嵩再随张温,但很明显,这两人在正史的记载中,并没有打出一场能让部下升官发财的战役。相反在张温的指挥下,官军还遭受了一场除了董卓一路全师而还外,其他各路都全军覆没的惨败。
另外,还有一件事,直接导致了梁祯必须寻找一个强有力的上级来“保护”云部,那就是黑齿影寒因伤离队。她一走,梁祯感觉就像断了一条手臂一般,无论干什么都不利索了。
从三月到七月,整整四个月的时间,皇甫嵩一直按兵不动,他本意是以不变应万变,等叛军露出疲态,再发起雷霆一击,一举将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