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吧?”张让“哈哈”大笑,“这群清议之人,别的本事没有,就知道‘骂骂骂’,”
“可不是嘛,尤其是那个皇甫嵩。打完仗就假惺惺地上书请求减免冀州一年赋税。哼!他当然没问题,哪怕没有俸禄,八千户封邑一年收上来的钱也够他吃三十辈子了。可他哪里知道,幽州抵御鲜卑要钱,并州抵御屠各胡要钱,颍川、南阳的重建要钱,荆州的水灾需要钱。冀州、青州、豫州、兖州、扬州、交州平乱也要钱!还有那个怎么也填不满的凉州!”
“可不是?他想减税,倒是把凉州给平了啊!拖着不战是几个意思?”崔烈被赵忠这一带,不禁也心火骤起,“六万大军,四个月啊!整整四个月,一兵一卒就没动过,钱就耗了三亿!”
赵忠一听,心头的火气更猛了:“司徒,不瞒你说,宫里最近又要重修宫室,要从各州郡运送木材。这又要花好大一笔钱了。”
“哎呦,我的赵侯爷啊,你们就不能劝劝陛下吗?这样下去,你就是将我拿去西市买了,也拿不出钱了。”
“劝了,没用。”好久没开口的张让冷冷地来了句,“崔司徒,我们已经劝服了陛下,天下田产每亩收十钱。你那边也准备一下,往后要当官,先交三十年年俸。”
“嗨,这要落实了,我们又得烧几月的奏疏了。”赵忠一甩衣袖,“一群吃干饭的!就会囔囔。”
“张侯啊,即使如此敛财,也抵不住凉州一岁六亿钱的花销啊!”
张让一听这话,眼睛忽地亮了:“崔司徒,你说皇甫嵩这四个月,一兵一卒都没有动过?”
“对啊!一兵没动,钱倒是用了三亿。”
“哈哈哈!”张让忽地放声大笑,“赵侯,你的仇可以报了。”
原来,皇甫嵩在征讨张角时,曾经从邺城经过,发现赵忠的宅院违背了建制,于是上书弹劾赵忠。汉帝知道这事后,勃然大怒,威胁要杀了赵忠,赵忠不得已,拿出六千万钱来保命。
后来,张让又私下派人向皇甫嵩索取五千万钱的贿赂,也被皇甫嵩一口回绝了。
所以张让和赵忠两人早就对皇甫嵩满腹怨气,只等找到机会,便要将皇甫嵩给往死里整,现在机会来了。
“禀陛下,这是今天最为重要的两份奏疏。”张让将被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两份奏疏一一呈与汉帝。
这两份奏疏,一份是司徒崔烈写的凉州战报,上面说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率三边精锐连战四月,寸土未复,反虚耗三亿余钱。另一份是冀州发来的急报,上面说冀州黄龙、左校、刘石等人作乱于郡县,但因各郡国府库空虚,故不能禁绝。
这两份奏疏上写的都是真事,若分别呈上,汉帝或许完全不会将这两份奏疏上的内容联系到一块,但一旦它们放在一起,问题就非常严重了。
因为汉帝一眼看下去,就会非常容易地理解为:皇甫嵩久战未果,虚耗财帛,致使各州府库空竭,盗贼四起。
“陛下,这是司徒府连夜拟好的账目。”张让虽然看见了乌云已经罩住了汉帝的脸,但他却毫不在意地呈上了另一份奏疏,“这样算下来,凉州战事每月虚耗钱半亿。”
“这个皇甫嵩,亏朕如此信任他!他倒好,在干什么?”汉帝猛地一甩,将三份奏疏全扔到地上,“张父,给朕推荐一个可以顶替皇甫嵩的人。”
“陛下,老臣不知兵事,更不会相人。这事还是交给大臣们商讨为好。”
“交给他们?一个月都定不了人选,张父就给朕推荐一个吧,若这人才干不够,朕也不会怪罪。”
张让要的就是这句话,因为只要有了这句话兜底,他无论推荐谁去,自己都能摆脱掉“识人不明”的罪名了。
“回陛下,臣推荐司空张温为主将,执金吾袁滂为副将,有此……”
“准了!”汉帝的心思全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