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源若是想让梁琼领军,跟袁本初决战,那自然有重蹈赵括故事之虞。可如若让他领军围困邺城,依诩看,是卓卓有余了。”贾诩抚着长须,笑吟吟地看着远处的邺城,“审正南素来持重,若没有十足的把握,他是绝不会效法田单故事的。”
“那不知,谁可辅之?”
“四郎。”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,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是必备之技。
“啊……文和兄,你看四郎都伤成那样了,就不要难为她了吧……”
“倒是还有一个人。”贾诩作出了点让步。
“谁?”梁祯立刻高兴起来。
“杨奉。”
“好!就让杨奉辅之!”梁祯当即拍板,丝毫没有疑心,自己是不是着了贾诩的“套”,让他只言片语之中,就令梁琼和杨奉都对他心生感激。
此刻,梁祯的探马又探得,袁绍回救邺城的援军,仍在河间国、中山国境内,离邺城至起码还有一个月的路程。而在漳河之阴布防,有十五天就够了。于是,梁祯便打算趁这十五天的空档,亲自率军攻一次邺城。看看能不能在跟袁绍决战之前,拔掉这根插在自己背后的钉子。
但这城池,可不是说攻就能攻的,在攻之前,就必须先对城池四面的地形、城墙状况、固定守城机械的设置,作一轮勘察,以筛选出最薄弱之处,再投入最精锐的先登死士,不然就是在浪费士兵的性命。
由于梁祯十分重视这次攻城战,因此他决定亲自骑马“巡城”,以寻找城防的最薄弱之处。梁祯是一军之主,他一动,阵仗自然少不了,心腹谋臣贾诩得跟着,随时协助,刻意栽培的梁琼、杨奉两人也得跟住,以记住日后攻城中有用的要点。
这下可不得了了,因为贾诩、梁琼、杨奉在旁人眼中,可都是梁祯的心腹啊,既然是心腹那其他人也不能光看着,得献点殷勤不是?于是,熊罴屯的劲卒被调了过来,拱卫两边,普通材官曲中,最精锐的那支也被调了过来,负责在前开路。
如果放在十年前,梁祯必定会对这一阵仗大加呵斥,因为就算是呆子见到这阵仗,也知道是有大人物要来了,何况是两次挫败梁祯军智取的审配?
但只惜,当了几年将军后,梁祯对这排场已是习以为常,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。因此,审配毫不费力地就发现了正在“巡城”的梁祯,并悄悄地调来城中的所有弓弩。
而梁祯对此,却是全然不觉,直到右耳忽地捕捉到一阵锐利的破空声,背脊忽地一凉,才意识到要滚鞍下马。
还好梁祯“摔”得快,因为就在他刚摔下马的那一霎那,本来拱卫在左侧的刀盾兵们便齐齐发出凄厉的惨叫,这惨叫,瘆人到了令鬼魅都为之胆寒的地步。因为,射中这些盾兵的,是一种镞刃长七寸,广五寸,箭簳长三尺,围五寸,以铁叶为羽的巨箭!
梁祯从军多年,自问对此时的兵器应该是了然于心,可他对眼前的这种长箭,却同样是闻所未闻!因为这么多年来,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箭,且只一箭,便洞穿了一面由双层牛皮包裹的实木盾牌,以及立在盾牌背后的两个军士,而且箭头还整个儿从第二名军士的背脊中钻了出来!
梁祯大惊,哪里还有心思思索其他,一把扯起贾诩的左臂,将他整个人扯到自己背后:“站我后面!”
“掩护将军!掩护将军!”梁琼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,一把抄起背后的圆盾,半举过头,紧紧地贴在两人身前。
“合拢!渐次撤退!合拢!渐次撤退!”杨奉将铁枪往地上一插,厉声喝道,“再有乱者,杀!”
所幸,这时,从城头上射来的箭矢虽还很是密集,但穿透力却都已经大不如前,因此梁祯军虽仍不时有人中箭倒地,但被牢牢护在中间的梁祯等人,还是毫发无损地退到了两里开外。
“那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