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所部为前队,明天辰时出发,直取鲁阳。我亲率中军,辰时末出发。张郃所部为后队,巳时六刻出发!”
“诺!”
李蒙的部曲多是骑兵,因此梁祯将他们摆在最前面,以抢占沿路要道,顺带侦察敌情。梁祯的中军,则以步兵为主,而且携带着大量原属于北军的攻城器械,明眼人一看便知,这次进攻鲁阳,梁祯是准备不死不休了。
李蒙非常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,他率领的前锋一直到距离鲁阳不到二十里的时候,才被几个漏网的孙坚斥候发现,而此时,孙坚正在城外大摆宴席,替准备带兵去催促军粮的长史公仇称践行。
“勿要惊慌!”孙坚猛地将酒樽往桌面上一拍,一双虎目凶光毕露,“祖茂,整军列队!其他的人,该吃吃,该喝喝!”
“这……”
“依令行事!”
“诺!”
语毕,孙坚又令仆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继续与公仇称谈笑风生。
李蒙接到前锋的汇报后,大觉惊奇,急急忙忙地赶到一座离鲁阳不过五里路的小山丘上,以观察敌情,只见孙坚部旌旗林立,甲仗鲜明,身披黄金甲的孙坚则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旗下,畅饮谈笑。
“这……孙坚怎会如此镇定?”李蒙心中的底气登时弱了不少。他不似王方那样狂悖,心中对孙坚这头江东猛虎也是甚为忌惮。
“校尉给了我一个锦囊。”一旁的黑齿影寒忽然道,“不如打开它看看?”
“好。”李蒙摸不清旁侧这个身材纤弱得跟女子似的军司马的底,但看在梁祯对他颇为信任的份上,也只能“敬屋及乌”。
黑齿影寒从腰间解下锦囊,但却不自己拆开,而是毕恭毕敬地交给李蒙,给足了他面子。
李蒙虽然阅历颇丰,但边军人直来直去的性子却依旧掩盖不了,也不推辞,接过后就立刻拆开:“校尉让我们进攻?”
“那就进攻。”黑齿影寒心中似乎早有答案。
“可敌军阵型严密,还有,这孙坚大战在即,为何还会如此镇定?想必,是有伏兵在旁侧吧?”
“校尉的判断不会有错。”黑齿影寒一会回绝,“依令行事吧。”
前
锋军的两千多骑士,有一半是李蒙的部下,另一半则是黑齿影寒的,因此两人的势力其实是旗鼓相当,再加上李蒙是初来乍到,黑齿影寒则是梁祯的身边人,因此两人说话的分量孰轻孰重,其实一目了然。
“司马可是还有顾忌?”黑齿影寒作出驱马前行,待到半个身子越过李蒙后,再回头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
“若是有伏兵,孙坚为何不抢占这处山岗?”黑齿影寒幽幽问道,“从这里,我们不仅可以看到孙坚的一举一动,甚至还能俯视鲁阳。孙坚身为江东猛虎,不会不懂这个道理。”
李蒙还是心有迟疑,但这迟疑却又因觉得黑齿影寒说得在理,且孙坚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合兵家常理,而不足以变成他坚持慎重的理由。
“传令各部准备进攻!”李蒙扯起嗓子吼道。
一声令下,两千骑士立刻催马列阵。他们将以曲为单位,分成五个梯队,每个梯队之间相隔一里路,第一个梯队离孙坚的军阵则是半里。
“敌军要动,一曲立刻出击!”不愧是征战多年的老兵,李蒙一眼就看到了孙坚后军似有缓缓后退的迹象,于是当机立断,命令整队完毕的第一曲发起进攻。
刹那间,牛角号音震耳欲聋,五百匹雄健的骏马在背上骑士的控制下,撒开撕四蹄,奔向敌阵,而背上的骑士们则张弓搭箭,瞪得老圆的眼珠齐齐看向那跑在最前面的令旗,只要这令旗向前一挥,五百支长箭便会如蝗虫一般“飞”向孙坚军的前部。
“义公,率骑士反冲锋!”好一个孙坚,临危不乱,见李蒙大兵掩至,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