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军士们刚将梁祯在院落中架好,就立刻惊动了府中的老幼。
“住手!”第四杖刚刚落下,行刑的军士们身后就忽地传来一声尚显稚嫩的童音,紧接着一个瘦削且矮小的身影猛地从数名行刑的军士中间穿过,不由分说地就往趴在长凳上的梁祯背上一扑。
“姑子……你……你这是干嘛……”董白的两个奶妈慌慌张张地从军士们身边挤过,伸手就要去拉董白,“快下来!”
董白用尽浑身的力气抓紧了木凳,而那两个奶妈也不敢太过用力,生怕伤了董白,因此一时之间竟是奈何董白不得。
至于那些行刑的军士,则是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手中的大杖虽举到半空,却也是再也无法落下一寸。
“姑子……快……走……这里危险。”梁祯被打了几棍,酒也醒了不少,因此当他意识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董白之后,立刻扭头劝道。
董白倔强地咬着双唇,一句话也不说,涨红了的脸庞上,竟多了两滴泪珠。
“听话,下去……”
董白还是没说话,却是双目一瞪,这眼神,分明跟辽水河畔时的黑齿影寒一模一样,吓得梁祯再不敢吱声,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。
不知耗了多久,暴跳如雷的董卓终于赶到了后院,一见面就破口大骂:“丑儿!你干嘛呢!给我下去!”
董白依旧一言不发,似乎一开口,她就不够力抓紧长凳了一般。
“你下不下来!”董卓推开人群,然后转过身指着他们喝道,“滚!”
“诺!”无论是军士还是奶妈都是如蒙大赦一般,急急脚地离开了这尴尬之地。
“我数三个数!再不下来,我……我打死你个丫头片子!”
董白将自己的下唇咬得出血,脸庞上的泪珠也一滴滴地落在梁祯的衣襟上,但她却依旧是一声不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