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没被梁祯掀翻在地,所幸梁祯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扯进了怀中。
“啊?将……将军?”野荷的脸“噗”的一下,涨得通红。
“姑子呢?”梁祯问。
“正在内屋。”野荷道。
“好,你且去外面耍着。”梁祯道,还好野荷知道董白在哪,不然梁祯这话就要变成:那你也不错了。
梁祯如同饿虎一般,扑进内屋的门,因为用力过猛,还被门槛绊了一下,差点没摔死。
董白此时正盘腿坐在炕上,手上握着一卷竹简,不知正在读着什么,突然见梁祯扑进来,她也是吓了一大跳。
“阿祯,你回来了!”董白惊叫道。
“嗯。”梁祯喘着粗气应了声,接着身子一旋,脚下一蹬,竟已扑倒床边,“想你了。”
“啊哈?你真讨厌……”董白反应很快,不仅立刻明白了梁祯的意思,还躲开了梁祯的“虎抱”,并轻轻在后者的额头上推了一掌。
董白的笑容,可是连黑齿影寒都抵挡不住的,何况是此刻理性全无的梁祯?于是他被董白这一拍,抬头又正正看见董白那双有光的眸子,脑中可是立刻变成一片空白,甚至连房门还开着都忘了,双脚一蹬便“飞”上了床炕。
那个可怜的队长跑了大半个晋阳城,才终于在城楼上找到了黑齿影寒,后者自从那天之后,就一直住在南城的城楼上。黑齿影寒虽说伤势仍不见有好转的迹象,但当听说梁祯处于“半疯癫”状态时,也还是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公文,跟着队长绕道前往郡衙,可等他们到了郡衙,才知道梁祯早打道回府了,没办法,只好再次赶路。
可这一来,黑齿影寒的身子就吃不消了,豆大的汗珠爬满了蜡黄的额头,左小腹,右肩胛的伤口亦开始隐隐作痛。但想到正处于“疯癫”边缘的梁祯,她还是忍了一下,一言不发地跟在队长身后。
怎知,当他们赶到梁府门前时,梁祯没见到,却见大葫芦和野荷两人正坐在台阶上边说边笑。
“阿牛,这是怎么回事?”黑齿影寒不等队长开口向章牛复命,便开口问道。
“啊……这个……”章牛尽管很努力地恢复严肃的表情,但怎奈就像被人点中了笑穴一般,怎么也停不下来。黑齿影寒瞄了眼野荷,发现后者虽然在情绪的控制上要比章牛好上不少,但脸上却依旧是笑意难收。
“儁
乂,给我好生教训这大葫芦。”黑齿影寒脸一沉。
“诺!”张郃瞪了章牛一眼,撸起袖子,便扑了上去,“好你个小子。”
“喂,你还真打啊!”章牛叫道。
“这还叫疼???”张郃贴在章牛耳边,一脸鄙夷,“我手都没落下呢!”
“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?”大葫芦不满地嘀咕起来。
黑齿影寒似乎动了气:“算了儁乂,你去把县尉叫来。让他按《汉律》好好地处理这件事。”
“哎,不是四郎,这是跟县尉有何干系啊?”章牛一手抱着张郃的腰,一手摁着他的脖颈,这才勉强将自己的脑袋给露了出来。
“啊哈?你大老远把我喊到这大门紧闭之处,想必这里面发生了些什么大事吧?既然是大事,那自然要认真对待,不然要是有人伤着了身子,可就不好了。”黑齿影寒背过身,头一抬,看着左边的太阳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“哎,不是,四郎,这哥哥刚回来的时候,那脸黑得跟墨一样,到衙门前的时候,还连佩刀都砸了。”章牛终于能够止住笑了,也道出了事情的原委。
“莫不是被王方叛乱气的吧?”张郃托着腮帮,眉头一皱,便觉得自己想到了答案。
“单一个王方,不能将他气成这样。”黑齿影寒揉了揉右肩,但怎知,这一摁,血又渗了出来,原本绛红色的军衣,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,变成红褐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