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刚猛地咬了一口糕点,尚未来得及吞咽,腹中竟是一阵反胃,呕吐物立刻溅了自己一身。
“没事吧?妹妹?”黑齿影寒关切地拍了拍三丫的脊背。
“咳咳……”三丫用左袖捂着嘴,咳了好一会儿,然后才不耐烦地拍着自己尚未见鼓起的软腹,“这东西可真烦,害得我什么都吃不了!”
由于三丫吐了自己一身,因此她不得不在草草地用过早膳后,就去沐浴更衣,以免毁了自己的“形象”。
但没想到,意外就在三丫离开黑齿影寒的视线之后,发生了。
梁府的浴室,离三丫居住的厢房有大约十步的路程,这里有一个专门负责伺候洗浴的仆人,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,来梁府做工刚够三个月。
由于三丫是在最近这一年,才开始由仆人变为“主人”的,所以她也没有养成让仆人帮助自己洗浴的习惯。但不曾想,这仆人在退出浴室之后,经再次折回,而且这次,她身后还多了一个蒙面人。
她俩一进浴室,便立刻行动,一人从左面用湿毛巾勒住她的嘴,另一人从右边一绳子套在三丫的脖颈上,再一施力,竟是要将她生生勒死!
这豪门大宅,跟平常人家最大的不同就是,在它的大围墙之内,还有或多或少的矮墙,将大院分割成数个互相独立的小院落,以供不同辈份的亲属居住。而这些院落,只要将大门关上,外面的人,便再难得知内里的情形。
但好在,三丫命不该绝,因为今日她的贵人黑齿影寒就在这个小院之中。而且,黑齿影寒是久经战阵的老卒,比之常人,大脑中天然多出一种第六感,不但能感知自己是否会有危险,还能感知自己的身边,是否有险情正在发生。
因此,就在两名凶手即将得手的时候,突然之间,刀光一闪,掌绳的那个蒙面人已是胸口中刀当场毙命。
老妇见状,登时吓得面无人色,手中的毛巾也不由得松动。三丫得脱,立刻发出尖锐的惨叫声,刺得房中众人,纷纷捂耳。
黑齿影寒用刀柄将老妇打翻在地,接着将惊魂未定的三丫从浴盆中扶起,也不言语,一把就将她搂在自己怀中:“没事了,妹妹。”
“啊……啊……啊。”三丫已经叫坏了嗓子,但她的嘴依旧张得老大,还时不时送出几声柔弱的气流。
“看着我的眼睛,看着我的眼睛!”黑齿影寒腾出双手,将三丫的脸摆正,“这是
一场梦,这不是真的!知道了吗?”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不知过了多久,三丫涣散的瞳孔,才终于再次有了聚拢的迹象,同时她的身子,也开始颤抖,这是她开始恢复意识的迹象,因为此前,她是吓得连怕都不会了。
三丫遇刺的事,立刻在梁府中引起了掀然大波,尤其是梁祯本人,脸立刻黑得跟徽墨一样,再难看见一点阳光。
因为,他的妾室遇险的事,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,而上一次的受害者,不是别人,正是董白。
“刘若,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一定要撬开她的嘴。”梁祯没有动手去打老妇,但这话,已经足以令老妇生不如死了,因为绣衣直指的刑具,想来就不是给生人受用的——因为,还没有人能够在经历一整套的刑具流程之后,还能继续呼吸。
直接凶手之一的老妇被拖去行刑了,其他的人,却都不能松一口气。因为,梁祯的怀疑对象,是梁府中的每一个人,包括董白和黑齿影寒。
梁祯决定,从最难的那个人开始入手,他跟黑齿影寒并肩站在邺城的城墙之上,从这里,只需轻轻低头,便能看见当初引来围城的漳水水道上,泛起的粼粼波光。
“你有理由恨我。”梁祯将双手撑在城墙上,双眼定睛看着高墙下起伏的水波,“当年,辽水边上,我因私心拦下了你。本来,我是想给你一个简单,平静的生活,但没想到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