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可以像当年王允诛杀董卓一样,将梁祯诛杀的机会。
然而,梁祯本人不仅远在邺城,轻易不回晋阳,而且还常年居住在防守严密的兵营之中,别说让刺客潜入,就算是天子的使者,表明身份想要进去,也常常难以遂意。
无奈之下,汉帝只能采取最危险的一种方式——号召忠臣勤王!
当然,要想将圣旨送出全被黄巾军旧部把守的行宫,又谈何容易?因此,汉帝只能通过赐新衣的方式,将一封用自己的鲜血写成的诏书,缝纫在衣袍中,再送出宫去。
这种孤注一掷的方式,终于取得了成功,因为虽然梁祯本人知道历史上有衣带诏这回事,但他却不能事先嘱咐把门的军士细细检查汉帝往外送的每一样物什,以搜寻那封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的衣带诏。
因为梁祯到底还打着汉室忠臣的幌子,要是连汉帝赐予外臣的物件都逐一拆解以检视的话,那天下士人,还不立即将他与董卓相提并论?若真如此,那他梁祯也永远别想安定天下了。
但汉帝到底还是年轻,低估了一件必须拜托他人以完成的事,所可能存在的不确定性。因为,当刘备在使者的暗示下,独自拆开衣袍,取出那封血书时,脸上不仅没有浮现出汉帝所期望的愤怒与同情,反而闪过了一丝憎恨之色。
是的,刘备非常恨给汉帝出写衣带诏这主意的人,因为这个人不仅会让他努力维持的甘于平庸的形象毁于一旦,还会立刻击发他跟梁祯之间,由来已久的矛盾。但他刘备此刻,却远远没有做好应对这矛盾的准备。
刘备没有将这封衣带诏给任何人过目,而是将它贴身收藏,但他却立刻叫来关羽、张飞两位兄弟,跟他们商讨立刻率兵南下之事。
“大哥,预计中的一万军士,如今方才募得四千余,向乌桓预订的马匹,也有百余匹尚未抵达军营,此时南下,是不是太早了些?”张飞是急性子,没有多想背后的原因,便立刻出口问道。
“三弟,大哥如此吩咐,自有其道理。”关羽瞪了张飞一眼,然后朝刘备一拱手,“大哥,你就说吧,要某跟翼德如何做?”
刘
备朝关羽点了点头,然后缓缓道:“二弟、三弟,古人云:有舍方有得。如今正是舍弃之时,尚未交付的马匹,司空给的财帛,通通留在此地,以向司空表明,我们无久去之意。而后,我军应连夜南下,渡洪河,去豫州,跟吕布军会合。”
“诺!”
“诺!”
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,刘备得到衣带诏不过两三天,梁祯就知道了消息,当然他并非真的知道了汉帝密书衣带诏给刘备这件事,而是他从汉帝突然赐袍服给刘备这件事上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。
而刘备在得到汉帝赐袍后,立刻表示愿意领兵南征的行为,在梁祯看来,更是证实了这袍服之中,定然有鬼。
不过,梁祯并不打算强行命人躲过袍服,以一探究竟,一来他知道此刻再去查,是定然查不出什么了,二来,他也不愿意,彻底跟刘备、汉帝撕破脸,毕竟他们日后,还得共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
所以,当刘备来找梁祯的时候,梁祯仅是将刘备留下,共进午膳,明面上说是践行宴,实际上,则是两人的互相试探,以探明对方的底线,以便推断双方的合作,还能继续到什么时候。
刘备是枭雄之姿,梁祯也是宦海沉浮多年,因而此番他们俩交谈时,也是云山雾罩的,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,他们既像是在讨论今古文经,因为两人都时不时地引用孔子、孟子的话。又像是在讨论山川,因为两人的交谈中,也不乏泰山、洪河、长江之词。
而只有刘备跟梁祯两人知道,此次谈话,他们究竟在谈什么。梁祯的态度是,北方四州既冀、并、青、幽必须属于他。而刘备则表示,自己对此没有意义,不过在渡河之前,他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