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当一个人恐惧到极点时,心中仅存的便不再是怕,而是怒。这就是兵法上的: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“可熊罴屯已经跟着姐姐去北州啦。”董白提醒道,她还是打心底里抗拒去兵营,虽然她也是那次刺杀的亲历者,但她所感受到的恐惧,却要远少于梁祯,因此在董白看来,这只不过是一件增加百十警卫便能解决的事。根本就没有躲进兵营的必要。
“你若不想去,就算了。”梁祯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,忽而一笑道,“黑子虽占据了大半个棋盘,但却成头尾强,腰腹弱之势。”
“嗯?”董白的心思一下子没能回到棋上,因此并没能在第一时间领会到梁祯的意思,“怎么了?”
“只要白棋在这落一子,黑子便有被分割之虞。”梁祯说着,一颗白子伴随着“啪”的一声,被按在棋盘上。
现在,就算是不懂围棋的人也能看出来了,白子只要再走一步,这黑龙的腰,就要被斩断了。
“阿祯,你想说什么?”董白懒得钻进“云山雾罩”中去探寻梁祯此言的真意,于是干脆往梁祯怀中一躺,奶声奶气地问道。
“人的力量,终究是有限度的。”梁祯轻轻地摸着董白白皙的脸庞,笑道,“若是用力之处过多,自身的劣势,亦会暴露无遗。”
董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她知道,梁祯这句话其实是在指责她的野心太大了,乃至于让自己变得处处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