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四章 战后余波(二)(2 / 3)

后汉长夜 十年卧雪 3384 字 2022-03-07

“好好想想,你该怎么做。”梁祯一把将董白搂入怀中,而后身子一转,将她压在身下,双手抓着她的双腕,将其扳到董白的脑袋旁,而后对着董白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梁祯才再次抬头,点了点董白的小鼻子:“这事,我会帮你,但你不能仅仅依靠我。”

梁祯之所以明言自己会帮助董白以对抗黑齿影寒,是因为盈儿由此至终,都不是外戚派系,而是功臣派系,且她跟荀南君的结合,又给自己镀上了一层外戚的金边。

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,梁祯明白,没了盈儿,自己每一次领兵出征时,老巢就都要面临无人可托的困境。而这困境,恰恰是他所不能承受的。

正因如此,梁祯现在的处境,就是兵法上说的“进退维谷”,既不能甩开黑齿影寒独干,也不能倚靠她,因为若是处处倚靠她,那等到荀南君的儿子再长个五六岁,那他梁祯,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“不禄”了。

而这个,就是当年刘邦在萧何与吕后联合,整死韩信后,必须借故让萧何入狱的原因——一旦让派系各异的下属们达成共识,那上司的存在与否,也就由他们说了算了。

梁祯第二次跟黑齿影寒相见,是在潇湘楼中,自打苍南雪出事之后,这潇湘楼便被封了,掌柜、鸨母被带走,其他人则被软禁在楼中,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官府的判决。而按照此时的律令,这些人至轻,也得去边塞服劳役。

苍南雪的房间,依旧保持着原貌,没有丝毫被翻动的痕迹,因此,推开门后,引入眼帘的,就是两条被割断的绳索,一块褶皱的手帕。以及床单上,那用红泥画出的圈。只是这圈中的布单于别处并无不同。

“你早就知道,中秋前一晚,有人要行刺是不是?”

“我只是留了个心眼。”黑齿影寒的回答无懈可击。

但那一晚,赴宴的军官中,确实死了一些人,而这些人据梁祯所知,是与黑齿影寒的人玩不来的。还有,根据仵作的报告,祝公道的身子骨远比苍南雪要魁梧,因此舞姬们入门的时候,把门的人,是能够根据名册看出不同的,但不知为什么,没有人发现异样。

梁祯走到被单上的红圈旁,俯身嗅了嗅,依旧一无所获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仵作刚到的时候,这床单还是湿的。他说,

这很可能,是人的眼泪。”

梁祯背着双手,在房间中踱步,他明白,这房间中,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,但又将事情的真相,给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了。那就是,祝公道与苍南雪,是一对死士,而他们潜入的目的,就是行刺这邺城之中的要员。但很明显,祝公道并不想苍南雪陪他一起死,因此,他临行之前,将后者给敲晕了。但后者,却还是逃了出来,并义无反顾地,奔向夏府。

“给我个答案,是谁干的。”梁祯走到窗棂边上,从这里他可以看到当初祝公道所看到的景致,只是两人的心境,却是完全不同。

“袁本初。”这是一句正确的废话,因为最想梁祯死的人,自然是他的头号劲敌袁绍,但这每一起刺杀的策划者,难道都是袁绍吗?没有人可以给梁祯一个正确的答案。

“还给我。”梁祯伸出左手,双唇忍不住地颤抖。

黑齿影寒没有多言,一手解冀州牧的腰牌,一手解武卫营校尉的腰牌,然后一并递到梁祯面前,动作行云流水,一点也不拖沓。

只是,她的潇洒,换来的,却是梁祯的难受。

“我迟早,会被你们给逼疯。”梁祯没有接过冀州牧的腰牌,仅是收回了武卫营的腰牌。因为这腰牌,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。这个人,正是他的儿子梁规——也是他身边,唯一一个只能依附于他自己的人。

“病养好了吗?”这是梁祯第四次如此问。只不过前三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