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,都是无法摆脱徐晃的游骑,进入濮阳城与沮授汇合后。他便下令以车结阵,徐徐后退。
初时,徐晃还想通过各种手段,以诱使赵叡继续向前,包括挑衅,佯败,甚至连诈降都用上了。结果,这赵叡就硬是不为所动,无论徐晃如何引诱,赵叡的部曲,依旧是以每日十里的速度向青州退去。
徐晃也不是没有想过,在赵叡军的退路上,挖一条大沟,以阻止他们退还青州。但这人的想法,终究还是不能超出实际的。因为,徐晃的部曲本就因千里奔袭而很是疲惫,此刻若是还让他们去挖沟,那说不定,不用赵叡来打,他们就已经自己累倒了。
没办法,徐晃只好回报黑齿影寒,让她来定夺该如何对付赵叡军。同时,徐晃特意声明,若是要攻,就必须加派军士。若是不攻,就应以游骑在后相随,以防赵叡突然杀回。
黑齿影寒知道,在梁祯心中,此次出征东郡的首要目的,是逼降东郡,而非以东郡为诱饵,诱使袁谭、袁尚的部曲前来相救。因此,当她得知赵叡军竟然主动后撤后,便立刻加紧了对沮授的“攻心”,同时回书徐晃,不要主动跟赵叡军交战,时刻注意其行踪即可。
为了尽快拿下东郡,梁祯特意派审配跟随黑齿影寒来到东郡。因为当年,审配也是在死守邺城,苦候袁绍援军不至的情况下被擒的。初时,审配亦是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直到被梁祯感化、
梁祯是希望通过审配归降后,仍得重用的例子,来告诉沮授,归降梁太师,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。因为,梁太师虽是西州野人出身,可其行事作风,却比董太师温和太多,太多了。
不过,审配对于劝降沮授,却并不抱有任何希望。因为他知道,沮授跟自己不同,沮授是将自己的整个家族,都跟袁氏捆绑在一起了。所以,沮家是唯一一家,世居冀州,但却举家追随袁绍南渡,而没有任何一人
留下来,投靠梁太师的家族。
“袁公给予沮别驾的,是国士之礼。有这份恩情在,沮别驾是无论如何,都不会降的。”审配直到现在,都以袁公来称呼袁绍,用袁绍给部署们封的官,来称呼他昔日的同僚。由此可见,当年袁绍在河北,究竟有多得人心。
沮授的身份,是士人。而士人,就必须在意一条春秋时代留下来的铁律——君以国士待我,我以国士报之。谁若是能做到了,身后必定是青史留名,为后世所颂的人物,而谁若是辜负了君主的恩情,那就必然会在身前遭受千夫所指,万夫所骂,死后也会被后世的夫子用来做反面教材,以儆效尤。
因此,天下皆知被袁绍以国士之礼待之的沮授,可以不遵袁绍的意向,拥立袁尚为君,但却绝对不能做出背弃袁家的事来。因为前者,只不过是内部利益之争,而后者,则是道德问题了。
“因此,以配之意,与其徒劳地招降沮别驾,不如派间者混入濮阳,里应外合。”审配是见识过梁军用间的水平的,因此他深信,这一次,黑齿影寒同样可以通过间者,将濮阳拿下来。
梁祯确实为黑齿影寒准备了一个间者。此人名叫东里衮,入职缉事曹已有八年,现已官至兖州司军候。而缉事曹的兖州司跟豫州司,本来是合署办公的,地点是在许县。因为这许县,是袁绍南渡后的安家地,消息灵通。正因如此,东里衮才得以在得知袁绍病逝的第一时间,从许县启程,赶往东郡濮阳。
因为根据贾诩和荀攸的推算,若是逢纪等真的强行拥立袁尚,那他们是必定会派兵前往东郡,以阻挠袁尚南归争位的。事实证明,贾诩和荀攸是对的,因此在濮阳潜伏下来的东里衮,便在此刻,派上了用场。
东里衮明面上的身份,是南阳士子,本在雒阳求学。董卓乱政后,其逃到豫州,准备绕道回家。但怎知,半路却得知,兵马阻道,于是,只好继续向东,在东郡暂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