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原来如此。”
话音刚落,梁祯突然不笑了,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,是非常严肃的:“虽说还没跟和连交战,但我想,有的事,该说清楚了。”
在战争结束之前,尽管没有人能够知道究竟是哪一方能够获胜,但这并不代表,参战的各方,就可以完全不考虑战争之后的一切事物了。因为,相比起战争本身,这战争结束之后的一切,才是他们更为关注的。
而梁祯最为关注的,便是解决掉和连之后,该如何处置塞外诸胡?设置郡县是明显不行的,因为这需要天量的财力,别说梁祯一个军阀了,就算是极盛时期的天汉,也担负不起。
直接管理不行,间接管理行不行呢?答案也是不行,因为扶植傀儡的前提,就是你的军事实力,必须远超你的傀儡,否则,那傀儡凭什么要听你号令?再者,中原跟草原的思维方式,可是相差巨大的,而且双方都对对方有着巨大的偏见,这无疑,会极大地加剧扶植傀儡的难度。
因而,对梁祯而言,最为实际的方式,就是将中原那群雄争立的局面,原封不动地搬迁到草原之上。
“鲜卑非一战可灭。”黑齿影寒当然知道梁祯的心思,并且心中,也早就有了计策,“丁零太远,不可引为盟。分裂鲜卑,可保边塞安宁。”
梁祯皱起眉头,分裂鲜卑,说难也不难,因为只要汉军能在这一战之中,大败和连,便能催成鲜卑分裂的局面。只是,谁能保证,数年以后,会不会又有一代豪雄,从云端而下,像当年的檀石槐一样,将整个鲜卑整合在一起呢?
“我欲与夫馀结盟,共御鲜卑,不知盈儿以为如何?”这话,确实是梁祯的算盘,因为在他看来,这么做,既能制衡日益壮大的鲜卑,还能安慰黑齿影寒的内心。
“夫馀非鲜卑之敌。”怎知,黑齿影寒很是果断地摇了摇头,“这些年的衰弱,就是当年迅速扩张的后果。”
黑齿影寒的话,也是有根据的,因为自从名思王病逝之后,夫馀确实是一年不如一年了,再没有当年,跟檀石槐分庭抗礼的雄风了。
“明君和明相,确实能让一国在短期内强盛起来,但这,并不是永恒的。”
这是
一句哲理十足的话,梁祯品味了好一会儿,才总算听懂了。他知道,这话是正确的,因为本朝在西域的扩张与收缩史,便是最好的证明——当国力兴盛的时候,汉军的铁骑,确实可以横扫西域,饮马葱岭。可一旦国力不济,汉庭的旗帜,便会迅速收缩到玉门关内。
“依盈儿之意,这鲜卑之患,看来是要留给子孙了。”想到这,梁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惆怅。因为,直到此刻,他还是抱有经此一役之后,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的想法的。尽管,他也知道,这很不现实,但他,就是不能说服自己放下这幻想。
“嗯。”黑齿影寒点点头,“说不定,以后会有一位圣王,思索出彻底解决边患的计策。”
梁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然后领着黑齿影寒走入军帐,这时,贾诩、审配、荀攸三人,都已经在帐中等候了。
“听说,鲜卑人崇尚武勇。作战时,常派勇士斗阵,若是能胜,则士气高涨,不可抵御。若是败了,便会军心涣散。”梁祯说着,在舆图上随意地放上一只兵俑,“对此,三位可有良策?”
梁祯其实是在诱导三人,想出派许褚上阵,阵斩魁头的“计策”来,因为只有这样,许褚才能迅速在军中立威,以站稳脚跟。
“鲜卑畏威而不怀德。故若想降服之,需以猛将一员,虎士千人,与其正面对垒,强折之。”审配最先发话,因为黑齿影寒早就跟他通好了气。而他的计策,说白了,就是硬碰硬,这确实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们最喜欢的计策。
“正南此计甚妙。”荀攸也是闻音知意的人,于是便顺水推舟道,“不过,若是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