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”
“土垠在蓟城东北,且被蛾贼大军围困,我军若救援蓟城,倘若相三臣率部南返,我军将腹背受敌。”
“相反,若我军攻黄巾相三臣部,王贼便会掂量,是救土垠城外的两万蛾贼,还是继续围攻唾手可得的蓟城。他掂量的时间,足够我军砍掉相三臣的脑袋了。”
“况且,蓟城城防坚固,蛾贼乌合之众,有个鸟的攻城器械?”
吉从事慌忙摇头道:“将军,可刘使君,毕竟是朝中重臣,宗亲之后。我等若舍他而救土垠,哪怕只是耽搁了一两日,传出去,恐怕也……”
“陛下将禁卫北军都交给了我,我自当以国事为重,不负陛下之托,尔等勿要再言。”
与宗员一样愁眉不展的,还有他最大的对手王大志本人。
王大志虽统领着人数多达四万的幽州黄巾,然而这些人中,多是老弱之人,能战的能有两万已是顶天了。而这蓟城又偏偏是幽燕重镇,自先秦时代开始,便一直是中原各国抵御北狄的重心,城高而坚,王大志的部队,是拿蓟城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“相总旗官那边战况如何了?”部队已经停止攻城两天了,可王大志却依旧想不出任何办法,能从这蓟城上刨下一块砖来,于是他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相三臣那边。
“禀渠帅,相总旗官已经进抵土垠城下,正在攻城。”
王大志眉头一拧,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猛地一握冰凉的剑柄:“怎么还没攻下来?”
“本来前天就该打下来了,可是官军总在最后时刻,派来援兵。不过据相总旗官回报,我军已歼灭官军三个别部,重创一个别部,累计斩首一千四百级,官军死伤,当在三千以上。”
“如果没有宗贼的四千凉州兵,在一旁虎视眈眈,我会嘉奖他。”相三臣猛地给了舆图一拳,“姓宗的带着四千铁骑,在渔阳县引而不发,跟凉州兵野战,我们就是在自寻死路!”
“报!”忽地一个小旗闯门而入,他冲得太急了,以
至于几乎撞到王大志面前,方才站住,以手抚额道:“禀渠帅,宗贼的大营中,号角连声,隐有拔营迹象。”
“拔营?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两个时辰以前,是那边的兄弟,快马传来的。”
“宗贼今天动身,是想打谁?”大帐中的各个总旗官、护旗将都吓了一跳,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。
众人没有注意到,王大志脸上的神色,沉的,就像夫馀地的冬天的乌云一样,压得人,喘不过哪怕一点气来。
“命令全军,收拾行囊,随时准备动身。”良久,王大志才轻轻地拍了拍桌案,本来声如洪钟的他,说这话时,却是细若蚊吟。
“幽州的天,要变了。我们要南下。”
“南下?渠帅?”
“幽燕之地,一马平川,我们若不能抢在宗贼行动之前,攻下坚城以据守,往后,就更别想打得过他了。”
一个总旗官壮着胆子问了句:“那渠帅,我们要去哪?”
“冀州,跟天公将军汇合。”
“那……那攻打土垠的弟兄呢?”
“救不了啦。”王大志颓然地躺在胡床上,闭上了疲惫的眼睛,“再不走,我们都得死。”
一众总旗官、护旗将愁眉苦脸地离开了大帐,他们有的人,在咒骂渠帅的软弱,有的人,则开始思索今后将何去何从。不过,无论他们现在如何是想,当六天后,已经踏上冀州大地的他们,听到相三臣部全军覆没的消息时,他们心中,无不对王大志充满了感激。
宗员麾下的凉州兵,全是一人双马的骑兵,故而行进速度极快,辰时从渔阳县启程,酉时便到了浭水东岸。
早有斥候将这消息飞马报给相三臣。相三臣刚在公孙瓒的碎铁剑下得脱,正在大帐中喘着粗气,一听到这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