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仁”,不如说是一种自保之法。
董昭是这些人中学识最为渊博的那个,且也最得梁祯信任,因此他的话在此五人中,也算是分量最重的之一:“依昭之见,西征之帅不可更,但我等亦可向太师进言,参与到这西征之中。”
这倒不是为一个好办法,毕竟大伙内斗归内斗,明面上,还都是要为梁太师效力的嘛。再者梁琼等人也是军中宿将,参与到这西征之中,也是应该的。
五人又仔细地商议了好一会儿,而后便带着初步的商议结论,分别去找没有参加这次集会的贾诩、董白、钟繇。毕竟,这初步的结论的可行与否,还是要经过巨头们的“深入研究”方能确定是否可行的。
董白一共给梁祯生了三个儿女,但可惜只有梁昭一个是儿子,因此为了将梁昭培养成才,她可谓煞费苦心,不仅替梁昭聘请来诸多名师,更时刻在旁监督其学习,以确保梁昭没有像其他的贵公子一般,在书房中蹉跎岁月。
“姑子,孟君回来了。”野荷趴在书房的门旁,悄声对董白道。
董白闻言,立刻抱着小女儿起身,走出书房:“他说什么了?”
野荷将怀中的信札取出,这是孟华心整理的,昨夜商议的结果。
董白将小女儿交给野荷来抱,自己则转身取阅信札,但她越看,眉头却皱得越紧,因为在董白眼里,昨晚的商议结果,还是太过激进了些,毕竟这参与西征,说是一并替太师分忧,但谁人都知道,这就是在跟黑齿影寒等人争功。
“告诉孟君,此计不可行。”董白将信札重新折好,而后从烛台上取来蜡烛,看着那黄蓝色的火苗,一点点地,将整封信札吞噬,“此外,不久之后,便是文和兄之寿辰,替我去准备一份贺礼吧。”
“诺。”
野荷走后,董白瞄了眼天上的日头,发现时间差不多了,于是便再次返回书房,此时传授五经的夫子已经离去,只剩下梁昭一人坐在房中,等待今天授课的最后一位夫子,也就是她的母亲,董白的到来。
从古至今,课上的科目,虽名目各有差异,但归根
到底也无非“射、驭、书、数、理”这几类,人若学晓这些,从事天下百业,是必然足够了。但若是想要以此来行遍天下,却是远远不够的。因为想要在这天地之间立足,人还需要进修一门必不可少的课程。这门课程的字,很简单,只有两个字——做人。
这里的做人,可不是圣人说的“待人以礼,示人以信”,还包括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,如何判断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品行,如何躲避旁人的暗箭,甚至包括如何以暗箭伤人等等等等。而这些,是断非任何一个人,都可以教授的。
因此,这门课程的老师,其实只有一个,那就是收录了无数古人之智慧的《史书》。当然,梁昭也是幸运的,因为他的母亲董白,就是从这一个个阴谋之中走过来的,因此可以起到非常好的“领入门”的作用。
初平年间,梁祯曾送给董白一本《汉书》,以作为她的及竿之礼。现在,这本书被董白送给了梁昭。
“妈妈,为何你要我将这《汉书·霍光金日磾传》读五遍?”梁昭到底还是个孩子,因此仅仅坐了两个时辰,就已经有点蠢蠢欲动了——他说这话的时候,六尺之躯一直在左摇右晃。
读完一本书,很容易,但要读懂一本书,很难。就比如这《汉书·霍光金日磾传》,全卷只有寥寥千许字,可董白却读了十多年,而且每一次去读它,都能从中获取新的感悟。
就比如这一次,董白示意梁琼等人不要妄动,就是受到了当年霍光成为辅政大臣之首前,连续十余年,上朝时,所走的路线,所走的步数,都一模一样的启发——没得势前,做迫切需要去做的事,就是守规矩。
因为规矩虽然是强者拿来桎梏弱者的工具,但同时,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