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也是厮杀多年的宿将,一见成宜部还有的军卒在负隅顽抗,就立刻点起兵马,以求在梁军的阵型中,撕开一道口子,以救出成宜等人。
不同于成宜、马玩二人,马超、梁兴的部曲,是以骑士为主。而在平地上,骑士的冲击力可是不容小视的!尤其是当,梁军已经因追杀成宜部的残兵,而拉长、分散了军阵的情况下。
只是,当信心满满的马超三将驱兵两万,蛮横地撞开成宜部的溃卒,杀至梁军面前时,却惊讶地发现,站在他们面前的梁军,竟不知在何时,再次结成了严密的军阵!
而且这军阵最外围的,不是常见的大方盾,而是如林的枪矛!至于方盾,则足足隐没在离矛尖有一丈远的地方!而且,这第一层的枪矛之后,所站立的,并不是寻常军阵所常见的刀盾兵或弓弩手,而是下一层的枪矛与隐没在枪矛之后的方盾!放眼望去,整个梁军的大阵,竟都是由枪矛与方盾组成,而且一层套着一层,仔细一数,竟是有十层之多!
叛军的骑士,义无反顾地撞了上去,登时只听得一阵不亚于六月惊雷的轰鸣,接着数不清的物什被率向半空,就如同那雷雨天时,盘踞在天际的厚重乌云一般,只不过这些“乌云”所下的,是血雨!
马超犯了一个可称为致命的错误,他在正面的梁军尚未疲惫之际,就派出了自己麾下的精锐,以求突破梁军的大阵。而这种行为,不仅会限制他应对突发情况时,所能做出的选择,更会直接动摇,叛军大阵的根基!因为,任何一个军阵,都是以精锐为核心的,而一旦精锐倾巢而出,那这个军阵的坚固程度,也就直线下降了。
梁军所布的十重阵中,仅有五千军士。但这些军士,却无一不是“精光耀日”的铁甲材官,因此尽管人数虽少,却硬是生生地扯住了数倍于己的叛军骑士,不仅如此,在局部战场,他们甚至主动发起反攻,将紧随在骑兵后的叛军步卒,杀得落荒而逃。
在十重阵拖住马超所率领的叛军的同时,梁军对被困在渭水之畔的成宜部,也加紧了攻势。徐晃披着一层结实的牛皮甲,外加一层精铁重甲,手持一把开山巨斧,杀在最前面,而他身后,则紧紧跟着一百
名铁甲刀斧兵,这些人的任务,亦是十分明确——破开成宜军的圆阵!
这是一场铁与血的较量,其中,没有疼痛,更没有眼泪,因为渭南,这片古老的大地,从数百年前的暴秦开始,就已不再相信眼泪。它所信封的,唯有强者手中的刀枪!这一点,与千里之外的塞北,倒是有几分相似。
惨烈的拉锯,从早上开始,一直打到了傍晚,仍旧不分胜负。
“这梁琼,究竟在搞什么?难不成,是想看着将军战败,而后独吞战果?”张既看着大军正前方,那越来越薄的十重阵,眉头不禁皱了又皱。
黑齿影寒没有回话,因为此刻,她的内心亦是十分迫切地想知道,梁琼的骑士究竟到哪里了!要是梁琼真的如张既所言,是想坐山观虎斗,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,再出兵收拾残局的话,那吃亏的人,可就只有她自己了。
“传令后军,稳步上前。”
渭南虽然宽广,但也只能供七八千军士列阵厮杀,因此对双方而言,多余的军士,都只能留在后方,以作为有生力量,随时填补到正面的军阵之中,以对抗叛军。而经过一天的消耗,后备的两万军士,也已消耗得差不多了。
果然,张既立刻提点道:“将军,这是我军最后的一批战兵了!”
“无妨。”黑齿影寒道,但她的脸色,却甚是阴沉,因为要是梁琼部再不采取行动,那这正面对敌的三万大军,可是真的要被马超用添油战术给压垮了。
叛军的大营中,又传来新一轮的号角,这是叛军发动进攻的前奏,而看叛军大阵中前移的旗帜,这日落前最后一轮进攻的主力,是候选和张横。而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