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只怕……”
“天师,古人云:知遇之恩,当舍命相报。若非天师,圃只怕已横死街头,故而此刻,还请天师准许阎圃,留守南征,抵御刘备,以报天师知遇之恩。”
张鲁见阎圃心意已决,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于是便退后两步,对阎圃行天揖之礼:“如此,鲁谢功曹大恩!”
别过阎圃后,张鲁立刻返回府邸,召集家眷十余人,以及心腹亲兵五十余人,迅速收拾了两车财帛粮食,而后便趁着夜色,打开南郑城的北门,赶着马车,冲忙向北方的阳平关而去。
眼看着县城就要消失在官道尽头了,张鲁却突然翻身下马,肃整衣冠,而后对着南郑城连作三个天揖之礼,礼毕方才驱马而去。
刘备率军杀入汉中的消息,不仅吓得张鲁手足无措,同时还吓了刚刚攻克阳平关的梁琼等人一跳,因为在他们的计划之中,攻克杨平之后,他们应当率先抢占南郑,控制整个汉中郡,而后再进军巴中,下辩以抵御刘备的大军。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刘备是不可能被挡在汉中之外的了。
因此,双方必须在这汉中,再行决战,以决定汉中的归属。
“刘玄德在益州休整数年,此番对汉中,必是势在必得。”梁琼一边根据军书上的线报,在沙盘上布置兵俑,一边对诸将道,“我军远道而来,且又在阳平关下,耽搁数日,很是疲惫,若是此刻与刘玄德交战,局势,必将对我军不利。”
“将军,阳平关乃汉中北面门户,若我军得之,则汉中如无门之室。”王凌插话了,“依凌之见,我军可选派精兵,突袭南郑,牵制刘军注意力。同时火速调关中之兵,增援汉中,便可击败刘军。”
“汉中地虽狭,但若固守一城一地,必不能胜。故而忠附王将军之意。”王忠想了一会儿,也附和道。
梁琼想了片刻,也觉得二将言之有理,因为这修建在秦岭南麓的阳平关,在抵御北方来的敌军的时候,确实是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,但在抵御南面来的敌军的时候,可以说就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用处了——因为当敌人来自关中时,整个汉
中,都是阳平关的纵深,而当敌人来自汉中时,阳平关就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关!
因此,要想争夺汉中,就必须打出去,在汉中九县跟刘备军交战,而不是寄希望于阳平一关一城之地。当然,也绝不是说,此刻的阳平关就没有用处了,恰恰相反,梁军想要真正掌握汉中,就必须将阳平关紧紧地攥在手心,如此来自汉中的援军、军械、辎重,方能源源不断地运抵汉中。
“叔父,昭愿领一军,突袭南郑,救援张鲁。”梁昭的话,吓了梁琼一跳。
“不成。”梁琼只当梁昭是少年初经军阵时所特有的狂热,因此,断然回绝道。
怎知,梁昭却不依不饶道:“叔父,张鲁在汉中,素有声望,若我军得之,则可借此,令汉中民众归心,若其被刘备所擒,与我军而言,只有害而无益!”
梁琼眉头一皱,因为梁昭这番说辞,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:“成,叔父这就以王忠为将,领兵三千,驰援南郑。”
“叔父,昭愿与王将军同往!”
“不成!这军阵之事,怎是儿戏,汝就好生在阳平关呆着!”
梁琼当然不会同意梁昭这胆大包天之举了,因为跟随大军出征也是有分很多种的,呆在被层层护在中心的中军大阵中是一回事,呆在时刻有性命之虞的前军是一回事,而率领精锐,奔袭千里,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。
但梁昭又哪里会是肯轻易服软的人?见梁琼不肯,他当即在梁琼面前坐下,开始“软磨硬泡”起来。
梁琼是在刘备领军杀进汉中的第三天,收到这一消息的,而这消息穿过险峻难行的子午道,传到长安,又用了十天,而从长安送到邺城,又用了将近十天,因此当梁祯收到这一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