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儿女私情,而一个讨喜的丈夫,心中就一定得有儿女私情。
“但不久之后,你便是魏王。”盈儿的声音,虽依旧不带情感,但在梁祯听来,却是软了不少。
“祯从不认为,跟武帝相爱的人,会感到幸福。”梁祯的意思其实很明白,那就是若是今日,他能够下令处死董白,将自己的一切,全部交给盈儿,那在他临终时候,也能像汉武帝下令处死钩弋夫人一样,将盈儿处死,以免自己身后,出现诸多祸端。
“这些话,你跟董白说过吗?”黑齿影寒的反问,令梁祯察觉到了,阵阵寒意。
确实,这么些年来,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,似乎都是在薄盈儿而厚白儿,因为在他看来,黑齿影寒的实力,要远强于董白,因此他如此做,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。但梁祯从来就没有想过,要是自己有一天暴死,那董白,会如何对待黑齿影寒?尤其是这两年,盈儿“完全失势”的时候。
“所以,你恨祯吗?”不单是盈儿,梁祯也想知道,自己在对方心中,究竟是怎么个模样。
盈儿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,这既不是在说恨,也不是在说不恨,而是无法评说。是啊,这一生的爱恨缠绵,又岂是单凭这短短几个字,就能够说明白的呢?
“去关中吧,带上茂儿。”梁祯说着,将一道手令放在黑齿影寒面前。
梁琼死后,关中的梁军诸将之中,便再无一人,可以抵达西面的马超,南面的刘备所带来的威胁了,必须是黑齿影寒亲自出马,才能镇住关中的场子。只是,让黑齿影寒出镇关中,也是有代价的,那就是被困在武都,死活不知的梁昭,就算此刻没死,离死也不远了。
因为,无论是对黑齿影寒,还是跟她密切关联的文武来说,梁琼的死,确实是一个好消息,但这消息,还不够完美,因为梁昭还活着,虽然他已经被雷定和张飞包围在秦巴山地之中,但起码,他还活着,活着的梁昭,就依然有跟梁茂争位的可能,不是吗?
“好。”黑齿影寒知道,这是梁祯给她的最后一个考验,要是自己能够通过,那梁茂就一定是梁祯唯一的储君,要是通不过,那自己的下场,就必定跟梁琼一样,身死异乡,梁茂估摸着也得跟梁昭一样,被困死在陇南的群峰之中。
“想带谁去,就
说吧。”梁祯没有给黑齿影寒安排幕僚,而是让她自由挑选,其中用意,已经足够明显了,那就是让她在年轻的官员之中,挑选贤良,替梁茂搭建一个属于他的班底。
而当年,将梁昭托付给梁琼的时候,梁祯也是如此吩咐梁琼的,只不过梁琼给梁昭所选派的,都是武人,而无士子罢了。
“仓慈。”黑齿影寒道出了一个令梁祯很是耳生的名字。
“可有典籍。”
直到看见仓慈的典籍,梁祯才知道仓慈的具体情形。仓慈,字孝仁,籍贯徐州。建安十六年被韩浩征辟为绥集都尉,负责彭城一带的军屯、民屯,政绩斐然,官民皆敬畏之。
从履历上看,仓慈还很年轻,未来大有可为,确实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少年官员。而且,他目前的政绩,都是在屯田的过程中取得的,而这屯田说大了定国兴邦的大事,往小了说,也是供给军资的重中之重。因此,若是仓慈真有此实力,那他日后,完全有可能成为梁茂的萧何。
“荀绍。”荀绍是荀彧三兄荀衍的儿子,目前可以算得上是荀家的第二代核心人物,如果荀绍才能突出的话,待到梁茂执政,荀绍可就是能当大将军的外戚重臣了。
“绍乃名门之后,若为外戚,你就不怕,重蹈诸吕之覆辙?”梁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所在。
“你觉得,梁宪如何?”
黑齿影寒的反问,令梁祯稍稍地安了点心的同时,又在心中罩上了一团愁云。因为这三十年的时光,梁祯大半是在戎马中度过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