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件,以汉帝的名义,派使者到建业,册封孙权为车骑将军、扬州牧、吴侯。同时派人到马府,征辟马铁、马休二人。梁祯的本意,是让他们二人再次披挂从戎,前往关中,助黑齿影寒一臂之力,对付差点害死全家不止,还拿父亲之死而作为自己不忠的借口的兄长马超。
梁祯之所以敢让此二人出山,对付一父所生的马超,是因为这两人与马超并非同一母所生,而且他们的母亲,是马腾在发迹之后,才迎娶的汉人女子,而非像马超的生母那样,是马腾在落魄之时,娶的羌女。故而,此二子在马腾心目中,地位也向来是高于马超的,要不然当初马腾应召入朝享福的时候,也不会带上这两个儿子了。
而且,梁祯决意让此二人再次从戎,还看中了,他们身上也流淌着马腾的血这一点,因为,只要他们也是马腾的儿子,他们在凉州,就必然会享有不俗的声望,有他们在旁帮衬,梁军对凉州的战事,指不定就能轻松不少。再说了,他们俩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,对凉州的地理,更是十分熟悉,用来当做向导,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当然,无条件的信任,是必然要以巨大的威慑力作为支撑的,而梁祯对此二人的威慑,就是他们的妻子可都在邺城呢,要是他们胆敢跟马超眉来眼去,那就别怪同样出身凉州的大魏王“嗜杀成性”了。
这两件事很快就办妥了,接下来就是最难的第三件事“说服梁婉”了。作为老父亲,梁祯当然希望,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一个才若荀君,武类张郃的士子,但怎惜,这世间之事,有时候,就永远是那么地不能顺人心意。
梁婉很依恋她的母亲,即使董白被梁祯“打进”夏府,她也哭闹着要跟着一并搬进去,梁祯拗不过,只好顺了她的意。如此一来,梁祯想要说服梁婉,就必须先过董白这一关了。
董白虽说被梁祯“关”进了夏府,但到底影响犹在,而且梁祯也做不到像汉武帝那般,杀妻妾如捏蚁,于是便只能硬着头皮,来对抗董白那阴冷如盈儿的目光。只是,盈儿的阴冷,是她本性如此,但董白的阴冷,明显就是她对梁祯的敌意的流露。
梁祯这一生,最对不起的,就是每一个对他
用了心的女孩。韩霜灵毅然选择了他,但最后,却不仅要独自承担妊娠的剧痛,并在这剧痛之中,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董白选择了他,结果却因梁祯的毅然决定,而不得不承受丧子之痛,不仅如此,丧子之后不久,梁祯便以维系稳定为由,将董白打入了冷宫,以抚慰军勋—颍川集团浮躁的心。
即使是目前看来是赢了的黑齿影寒,也是亏了的,而且,是被梁祯亏欠最多的。因为,在梁祯还是一落魄武夫之时,一次次替他身入险境,一次次帮他化险为夷,一次次助他发展壮大的人,可都是她黑齿影寒啊!
但结果呢,要不是梁琼战死于汉中,这魏后之玺,真的会落到她黑齿影寒手中吗?更别说,这印玺的代价,是让她遗忘,她跟董白之间,这长达一生的恩怨纠缠,血泪仇恨啊!
梁祯见到董白的时候,董白正坐在腰机前织布,这是当年,梁祯提倡节俭耕织的时候,她跟府中的女仆学的,为的,正是向天下人展示,太师的家眷,也在以身作则地履行着,太师的倡议。不曾想,当年的作秀之举,如今竟成了消磨时光的唯一之法。
“你认可祯吗?”梁祯遥遥地站在门边,问道。
他要将梁婉外嫁的消息,董白必定已经知道了,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董白一直,没有做出任何表示。
董白没有回话,而是自顾自地,编织着布帛。梁祯无奈,只好走到屋内,穿过厅堂的时候,他忽然觉得左眼一亮,急忙别过脸去,定睛一看,原来是左边墙上,挂着一副画作。
画卷上所绘的,不是别个,正是梁祯跟董白的儿子梁昭!画上的梁昭,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,身披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