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会多出什么尊敬。
在涂山君看来,钟汉与寻常小孩儿无异。
再说了,许多事情还得仰仗钟汉挑头出面。
涂山君更不会因为他不同的想法而生出什么心思。
他思考的只是应该如何应对公孙晚。如果他与众人说公孙晚隐藏修为,那该查的就不是公孙晚,而是他。
许三娘眼看气氛紧张,开口缓和道:“案情如此复杂,涂山大哥也是怕出现意外,我们的修为低微,不如钟大人,没有自保能力。若是我们死了,到时候死无对证,反而会让事情复杂。”
雪姨也在此刻应和:“我家小姐说的没错。”
她们并不担心案子如何,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许三娘的安全。
如果许三娘死了,那裴氏的谋划也就断绝。
这等重大责任她们两人更担待不起。
钟汉暗自点头,这确实是问题。
转念一想,他可以提前联系执法堂的同门,也能让三法司给与修士支援。
在天机府内,他做为此案的首官,一旦他死了,那就不是查案那么简单,而是镇压魔头。
查明案子需要证据,镇压魔头只需要知道目标,甚至有时候连目标都不需要,只要有坐标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。
“两个时辰后,听我消息。”
钟汉自己倒是提前下了车。
傀兽马车上留下五人。
驾驭傀兽马车的是一位年老修士,笑呵呵的,看起来十分慈祥,据说是钟府的老人了。
就连这四架的马车也是钟府的私产,并不是刑部支援。
也怪不得马车奔跑起来,犹如湖泊镜面上的画舫,根本感受不到半点颠簸,内厢装点的更不寻常。
天机府再大方也不会给钟汉配备这样的座驾。
傀兽奔走。
厢内五人都没有攀谈。
雪姨看了看许三娘,欲言又止的,似乎想说些什么,不过妙目流转过来的时候,顾及涂山君和鹤书立在场,也就没有开口。
而是温柔的说道:“红裳,一会儿进了公孙府,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。”
“谢谢雪姨。”
“唉。”雪姨红唇微叹。
鹤书立一看就知道那美妇人的气度就知道绝不是凡人,加之其中关怀,也就明白该是许三娘有什么大背景。
越是如此,他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发的强烈,压低声音问道:“爷,我们此行应该不会有危险吧。”
涂山君从口袋中取出一把瓜子,递给鹤书立一半,自顾自嗑起来,说道:“难说。”
筑基女修一看那玄黑道袍修士的做派,皱眉厌恶道:“无礼!”
“你也想吃?”
涂山君摊开自己的手掌,发觉手中的不够多,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。
这都是灵植葵花籽,没有杂质,平日里被他拿来下酒,有时候涂山君还会分给孤幼院的孩子,不过那是在他没有买果脯之后。
“惜怜。”
美妇人喊了女修一声,随后打量起那玄黑道袍的修士,笑着说道:“多谢你对红裳的照顾。今日一见果然年少有为。”
“不过,修士总该要以修为为重,有时候该自私一点,先紧着自己。”
言外之意,连自己的修为都这般低微,还把筑基丹让出,多半是傻子,还真以为他们裴氏会看得上一枚筑基丹?
“……”
“前辈说的对。”涂山君哑然失笑。
好似他帮许三娘做什么,都像是图谋裴氏的家产。
谁见了都要置喙两句,才觉得应该。
哪怕雪姨说的很是温和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