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御寒,为了漂亮才穿的蓬松秋款毛衣更不御寒,风吹雨打后,她冷得整个人都在抖,试探着、小心翼翼地又靠近了他几步。
毛衣浸了水后很重,又是大领口的设计,滑落了肩头,锁骨半露,白皙的肩上挂着黑色蕾丝的、细细的、易断的肩带。
“我家离这里很远,你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晚?”
雨天、空无一人的街道、摇曳又昏沉的夜灯、湿漉漉且惨兮兮的美人,照理说,应该往香艳的方向发展。
景召目光只是从她肩头掠过,没有停留。
他把相机取了下来:“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一百米,右拐进路口就能看到警察局门口,你把相机里的照片给他们看,他们不仅会收留你,还会帮你找回手机和钱包。”
相机里有那四个歹徒抢劫的证据,都拍到了脸,就刚刚拍的。
“那相机怎么还你?”
他把相机递给她:“送你了。”
商领领没有接:“你的相机看上去很贵。”
“没你的宝石贵。”
他错开她,往前走了几步,把歹徒丢在地上的、她的包捡起来,包扣的周围嵌了四颗红宝石。
他扯下来一颗。
商领领表情错愕地愣了几秒:“如果方便的话,能不能留下联系方式,你帮了我,我想报答你。”
她不鲁莽,语气礼貌,态度乖巧。
景召沉默了几秒,又扯下来一颗红宝石。
“这一颗当报答。”
说完,他将包包放在了巷子墙角的纸箱子上,然后走到商领领前面,把相机挂到她脖子上。
他带着那两颗红宝石走了。
就这样走了。
商领领的第一反应是追着路灯去找他的身影,第二反应是抱住他的相机,藏进怀里,不让它淋雨,尽管这个相机可能防水。
她知道他是摄影师,很爱他的相机,就像她很爱她的红宝石一样。
一辆大巴车驶过马路,眨眼间,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。她低下头,看掉在地上的那盒创口贴。
片刻之后,身后又响起脚步声。她很快回头,看见景召折了回来。
她很开心,眼睛都弯了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他走过来,把伞留下,放在她脚边。
“注意安全。”
他走进雨里,过了马路。
他又走了,带走了她的红宝石,留下她,也留下了他的相机和雨伞。
他不仅难搞,还是个难懂的人,不贪女色,原则性强。
这样的人,就算关进笼子里都不可能会听话,因为有风骨,也有硬骨。如果不能诱骗的话,就得打断他的骨。
商领领捡起雨伞,还有地上的创口贴,连同相机一起,妥善放进包里,她把伞放在纸箱上,给包包里的相机遮雨。
然后,她微微一侧身:“出来。”
四个男人从巷子尽头的拐角出来,一个个蹑手蹑脚,不正是刚刚的那四个歹徒。
领头的喊:“商、商小姐。”
她把披散的头发扎进来,声音还是很甜,眼里的小太阳也依旧明亮:“抢钱就抢钱,干什么弄脏我的创口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