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的时间长到商领领以为话题结束了,他却这时开了口。
“怎么没当医生?”
商领领对悬壶济世没有半点兴趣:“你见过死得不体面的尸体吗?”
“见过。”
景召见过很多,残肢断臂、血流成河。
“我也见过。”商领领把睫毛垂下,在眼睛下面盖了一片弧度弯弯的阴影,“我学医不是为了救人,而是为了把尸体缝得更好看。”
她贴好胶布:“好了。”
景召坐直,把手收回去:“谢谢。”
商领领把药箱整理好,蹲得太久,腿有一点点麻,干脆坐在茶几上缓缓。她手撑着膝盖,端正坐着,头稍微往前倾斜,眼睛亮亮地看着景召:“我可以要谢礼吗?”
景召迟疑过几秒:“你说。”
“帮我拍照。”
“哪一类的?”
她自己先红了脸,摸摸耳朵,小声地说:“私房写真。”
景召想,就不该让她进来。
“程度。”他问。
她低头忸怩了会儿,然后抬起头来,像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小鹿,既彷徨无措又充满了好奇跟期待。
“全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