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险些喷出来,除了七年前偶然撞见的那次,这是方路明第一次跟景召正式打照面。
他拿出他帝都第一拽爷的风范来,翘个二郎腿坐着,也不起身,拽拽地自报家门:“方路明。”
景召看了他一眼。
方路明受商领领影响太深,下意识地躲开了视线。
屋里还有一个,陈野渡介绍:“那个,杨清池。”
杨清池点了下头,自顾自地玩飞镖。
这屋里,杨清池是最小的一个,方路明还是挺“宠”着他的,看他精神不佳,特地过去安慰。
“怎么这么一蹶不振?柴秋又折磨你了?”
柴秋两个字不能提,一提杨清池就炸:“你给老子滚。”
方路明就不滚,还跟他咬耳朵:“我跟你说,那个景召,记住他的脸。”
有洁癖的杨清池嫌弃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,一把推开方路明:“我记他干嘛?”
别怪哥们不提醒:“是个大佬,千万别招他。”
杨清池这个人,被他爷爷惯坏了,脾气大,张扬又娇纵,没几个人能治他。
商领领算一个。
当年住帝律公馆的小孩,没几个不怕商领领的。
但杨清池没见过景召,不知道景召跟商领领的关系,他耻笑方路明:“怂货。”
来呀,相互伤害。
方路明一刀捅过去:“有你怂?你敢跟柴秋表白吗?”
杨清池原地爆炸:“能不能别提她?!”
方路明贱兮兮的:“我就提。”
杨清池追着他踹。
景召、陈野渡、方路深在包房的另一头喝酒。
方路深戴着副银框眼镜,看着挺斯文败类,身上没点儿警察的气质。
他长了一张辨识度很高的脸,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统,瞳孔偏棕色,眼窝深、鼻梁高、轮廓立体。
方路明经常抱怨老天不公,父母把好的基因全部都给了方路深一个人。
方路深问:“最近都没怎么见你,很忙?”
景召说:“还行。”
陈野渡拿了根烟,递给景召。
他摇头,没接。
陈野渡点燃烟,靠躺在沙发上,人恹恹的,提不起劲:“我有部电影想拍,战争题材的,一起?”
陈野渡比景召要大四岁,他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都在休学,因为抑郁症。
景召拒绝了他的邀约:“没空,下周出国,归期不定。”
他手指夹着烟,裸露的手腕上有几道很明显的伤疤:“又出国,拍照啊?”
“嗯。”
“非要出国?国内没得拍?”
景召笑了笑,喝着酒,没回答。
方路深注意到了他的手表:“你手表修好了?”
这手表景召留学的时候就戴着,这么多年了,还是这块。
他嗯了声,继续喝酒。
陈野渡想起来一件事:“明悦兮跟你什么关系?”
景召说:“没关系。”
“前几天她来我这试戏,她经纪人提到了你。你要是跟她熟,我可以给她走个后门。”
“不熟。”
那就没后门走,该怎么办怎么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