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老客人,墙上的照片里,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慢慢白了头、驼了背。
景召看了半天照片,老毕才磨磨蹭蹭下楼。
“你怎么有空过来?”
老毕以前教过摄影,景召不是他的学生,是老毕授业恩师的学生。严格算起来,景召算是老毕的师弟。
景召说:“来问你要件东西。”
“就知道没好事。”老毕上年纪了,怕冷,把电烤炉开上,“要什么?”
“4392的镜头。”
“不巧了,刚卖掉。”
“我记得是非卖品。”
“是非卖品。”说来也挺好笑,老毕说,“来买相机镜头的是个小姑娘,挺诚心的,在我店里磨了一个多小时,又是抹桌子又是扫地,一口一个好伯伯,我实在没忍心。”
景召笑他:“你什么时候心这么软了?”
老毕这儿那么多藏品,来他这儿讨东西的摄影师不知道有多少,他这个人“抠”,也就景召能偶尔顺走个一两样。
“人姑娘说那个镜头是他男朋友最喜欢的,她打算买下来拿去求婚,我也不能破坏人家的姻缘对吧?只能忍痛割爱咯。”
这种话,也就能哄哄上了年纪的老毕。
外边风很大,刮着玻璃呼呼作响,是寒冬来了,这种天气最适合煮茶。
老毕去烧水,问景召:“喝不喝茶?”
“不喝了。”
还有人在等他。
他起身:“我回去了。”
他从照相馆出来,脚步很慢,低着头在打商领领的电话。
她接得很快。
“你在哪?”
她那边有点吵:“在世纪广场。”
景召上车:“再等我半个小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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