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调头,快步离开。
景见从摊子上拿了瓶冰水,拧开灌了一口。他上火了,牙疼。
钟云端知道,他追上来了,但没有说话,就走在她后面,不做声地跟着。
她想了想,走快一点。
景见本来没想干嘛,就是大晚上的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,看她越走越快,火就上来了。
“钟云端!”
她本能地停下。
景见反而不走了,站在路灯杆下,他本来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人,为数不多的那点都用在她身上了。
“你过来。”
他的语气像要打人。
钟云端犹犹豫豫转身,磨磨蹭蹭地走向他。
她低着头,景见只能看见她鸭舌帽上那个小熊的印花:“你躲什么?”
“你让我以后别找你。”
钟云端理解成了以后不让见他。
“这么听话?”景见摘了她的帽子,让她露出脑袋和颤抖着的睫毛,“我让你当我女朋友你怎么不听?”
她抬起头,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和受伤。
他是很骄傲的人,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,他明朗张扬,不该有失意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眼里压着情绪,很恼她,又不忍心真凶她:“谁要你说对不起了。”
钟云端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他看着她,很久,认命似的:“说吧,不喜欢我哪里?”
他都改。
是他先喜欢,所以没办法,要先认输。
可是他都这样了,她也不可怜可怜他,红着眼一副比他还可怜的样子:“不是你的问题,你是一个好人,都是我的问题。”
景见把帽子扣回她头上,抬脚就走。
再犯贱,他就是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