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响只通知了陈知惠。
陈知惠赶到医院时,陈野渡已经推进手术室快两个小时了。秦响守在手术室外面。
陈知惠气还没喘匀:“怎么样了?”
“还没出来。”
也不知道秦响站了多久,走廊里冷气足,她手上冰凉冰凉的,陈知惠扶着她坐下。
离手术室不远的地方,站着一位妇人,妇人带着两个孩子。
妇人没有靠近,她的两个孩子走向了秦响。
“阿姨。”
穿病号服的是弟弟,伸出胖乎乎的手,怯怯地递给秦响一根和他手掌一样大的棒棒糖,那是他的宝贝,他一直没舍得吃。
秦响接过他的糖:“谢谢。”
穿校服的是哥哥,他牵着弟弟,没有作声,只是眼睛红红的。
秦响都听说了,八楼的病人高空掷物,陈野渡救了一位小学生。
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要哭却忍着的小朋友。
秦响打量他身上,没发现有伤:“你没受伤吧?”
小朋友摇头,看着手术室的门。
六点零七分,手术终于结束,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。
秦响起身太急,一时没站稳。
陈知惠扶住她:“你先坐下,我过去。”
秦响点了点头,习惯性地抱着小腹坐下。
陈知惠快步上前:“医生。”
医生没有等她开口问,先说结果:“手术很成功。”
陈知惠紧绷的弦瞬间松了松,重重地舒了一口气。
说完了结果,医生才继续告知家属详情:“手术过程中因为头骨开裂,出血比较严重,好在手术顺利,血已经止住了。”
“那还会有危险吗?”
医生不会说保证的话:“患者还没恢复意识,需要再观察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交代完,医生去忙了。
陈知惠坐到秦响身边,握了握她的手:“没事了。”
秦响这才慢慢松开紧攥着的手,掌心全是掐痕,后知后觉地疼。
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,陈野渡被推去了重症观察室。
陈知惠去护士站雇了一個护工,并交代护工去打饭。她不吃不要紧,秦响不能不吃。
秦响已经在重症室外面坐了很久了。
陈知惠劝她:“这里有我在,你先去吃晚饭。”
秦响摸了摸小腹,没有拒绝:“好。”
陈野渡刚推进手术室的时候,康主任过来陪她坐了一会儿,康主任说,她现在肚子里有宝宝,不能大悲大痛,不能劳累、不能饿着。
她忍得很好。
等把秦响送回病房,陈知惠回重症室外面守着,这会儿空闲下来,才记起要打电话。
“喂。”
“景召吗?”
陈野渡的好友不多。
陈知惠分别给景召和方路深打了电话,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赶到医院。
晚上,方路深接到局里的紧急电话,不得不回去,陈知惠和景召留下来守夜。
被救小孩的妈妈来了好几次,每次都会带点东西过来,水、水果、毯子、食物。
凌晨三点左右,陈野渡意识苏醒了,眼皮撑开了一会儿又闭上了,只说了一个字:“水。”
早上,陈野渡又醒了一次。
十点多,主治医生过来,给陈野渡检查了各项体征,确认没有问题之后,让他转出了重症观察室,但他一直睡着。
医生说是正常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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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河东不到九点就开始炖汤了,炖了足足三个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