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,保重。”
季攀夕多数时候都称呼陆常悠为母亲,足够尊重,却显得疏远。
下午,季寥寥的律师唐韵来了一趟医院,和陆常悠说,季寥寥想见她。
陆常悠找了关系,去了看守所。
季寥寥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:“你把我哥辞退了?”
她哥没撕破脸,她倒是先撕破脸了。
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你怀疑我就算了,居然连我哥也怀疑。”她也不装了,语气盛气凌人得很,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底气,“要是没有我哥,哪会有今天的梵帝斯,你凭什么辞退他?凭伱整天只知道品茶插花坐享其成吗?”
陆常悠不禁反思,她到底养出了两个什么玩意,一个深不可测,一个愚不可及。
季寥寥站起来,俯身贴近前面的隔音玻璃:“妈,你听清楚了。”她把嘴型张到最大,一个字一个字说,“爷爷是被你害死的,因为你识人不清,他得知后当场发病,最终心梗而死。”
她说完,甩头而去。
陆常悠的指甲刮过玻璃,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声音。
在看守所的外面,陆常悠碰到了唐韵。
“唐律师。”
唐韵态度很客气:“陆董。”想必陆董最近过得很不如意,身上那股凌人的傲气被磨平了不少,人也瘦了、憔悴了,面露老态。
“有个问题想问问你。”
“您请问。”
“你觉得是自己的利益重要,还是当事人的利益重要?”
唐韵是聪明人,从善如流地回答道:“自然是自己的利益重要。”
陆常悠往前走了一步,低声说:“我要你输掉官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