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。
客厅静谧,厨房内未拧紧的水龙头,滴落着令人春心荡漾的水珠,一颗又一颗的,打在心间。
“时间不早了,嗯……睡觉去吧。”
听见最上和人的声音,咲良彩音娇躯一抖,红着脸,轻轻点头。
最上和人起身便要上楼,咲良彩音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,喊出了最上和人的名字。
“屑人君。”
最上和人回头看她。
咲良小姐张开双手:“背我上楼。”
最上和人看了她一会儿。
“好。”
来到最上和人的卧室,咲良彩音忽然感觉周身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。
吸进肺里,甜腻至极,彷佛置身在全是棉花糖的海洋中。
好看的眼睛,偷偷打量那张放置在角落的单人床。
那儿,就是今晚的比赛场地。
扑通……扑通……
咲良小姐没办法抑制心跳的加速。
“对了,要不要先去洗个澡?”
最上和人问。
咲良彩音摇摇头:“我来之前已经在家里洗过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话说完后,咲良彩音的脸更红了。
这种说法,岂不是代表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打算了么。
可是说出去的话无法收回,她只得羞赧地低着螓首,坐立不安。
忽然,最上和人脱去身上的外套,这一动作极大程度地触动了咲良小姐紧绷的神经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。
最上和人好笑地望着她。
“怂了?”
咲良彩音哪受得了这挑衅,支支吾吾半天,心一横,同样把身上的羊毛外套给脱了去。
“谁怂谁是狗!”
蓦地,最上和人看出了她的紧张,缓步向她走去。
咲良彩音僵硬在原地,不晓得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,直到最上和人温柔地抱着她,除此之外什么都没错,她紊乱的心率才逐渐平复下来。
“呐,屑人君,我们,算不算是在做坏事?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那个时候,当我见到你与祈之助在一起的时候,我除了失落之外,其实……还有松了口气的想法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既然是好友喜欢的男人,那么我也就该死心了,可以踏踏实实地去和女性声优们贴贴,将你从我的脑子里彻底抹去。
可是……”
“罪恶感……么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咲良彩音会产生这样的想法,最上和人竟丝毫都不感到意外。
可是恋爱这种事情,没有谁能够说得准,昨天还是相互仇视的敌人,或许明天就会发现那令自己心动的一面。
恋爱没有对错,只有谁对不起谁。
最上和人不愿让自己身上的负面情绪,继续感染怀中的少女,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,希望她能够因此而释然些。
哪怕只有一些也好。
“我那个还不懂,不懂自己可能迟早要伤害一个人,给她以无法愈合的重创。
在某种情况下,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。
当然,也可能我作为一个人太软弱了。正因为软弱,才稀里湖涂的随波逐流。
但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
“哪不一样?”
“你缠上了我。”
“干嘛要将人家说得像是黏湖湖的八爪鱼一样。”
最上和人流露浅笑,继续将她搂紧,恨不得让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内。
两个人在一块的话,孤独总是能对半分的吧。
他这个人是那种喜爱独处的性情,或说是那种不太以独处为苦的性情。
每天有个小时跟谁都不交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