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发前,姚安逸还被姚三夫人给叫了过来,又是一番训话。
翻来覆去也就那些,不是说姚安逸糊涂,不孝顺,不跟她一条心,就是骂姚安逸蠢,就知道偏二房。
她质问姚安逸,是不是忘记自己是谁生的了,忘记自己是哪房的了。
他又不是二房的庶子,没事老往二房跑什么?
姚安宏跟他再亲,那也不是一个娘生的。
……
巴拉巴拉,说了一大堆不中听的话。
姚安逸十分无奈。
他能怎么办?
只能低着头,任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。
谁让这是他娘呢?
除了他自己受着,没有任何选择。
唯一盼望的,就是希望这些话不要传到二房的耳朵里,免得二房心生芥蒂,以为他怎么了。
转眼到了六月,远在地方上的姚三爷也接到了姚安逸考中童生的消息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太好了!我就知道,逸哥儿打小就文静,肯定是读书的料。瞧瞧,瞧瞧,他这才多大啊,就考中童生了……”
姚三爷自得不已,连忙喊了史婉过来,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。
史婉一看是家书,上面说三房的嫡长公子姚安逸考中了童生,目光闪了一下。
她一边笑眯眯地恭喜姚三爷,一副“有与荣焉”的样子,一边在心里暗暗担忧。
这嫡出的跟庶出的,肯定不一样。
若嫡子太有出息,那她肚子里出来的溪哥儿怎么办?
到时候三房的资源全部倾斜到了姚安逸身上,那她的儿子岂不是……
史婉顿时感觉到了压力,有些责怪姚三爷不靠谱,明明没少跟她抱怨姚安逸的“黑历史”,觉得姚安逸是个扶不上墙的泥巴,说什么以后要靠她儿子了。
结果没想到,今日突然给了她一捶棒喝。
果然,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。
姚三爷毫无所常见,还在那里夸耀姚安逸,说他不愧是自己的种,自己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才开始读书,就能读出一个结果来,姚安逸打小就开始读书,果然也读出来了。
“他啊,没让我这个当爹的失望,没让我丢脸,哈哈哈哈……”
姚三爷一时兴起,还拿起了纸笔,准备给姚安逸写一封信,嘱咐他不要取得一点成绩了,就骄傲自大,要继续努力,早日考中进士,光宗耀祖。
“爷,您现在写会不会太早了?”史婉一边打量着姚三爷的神色,一边准备给姚安逸戴高帽,“您看,逸少爷那么像您,打小都是读书的料,那么小年纪就考中了童生,那秀才岂不是探囊取物般容易?算算日子,现在应该到府试了吧?”
一计捧杀,悄悄铺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