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前做过瓷器?”他问。
“差不多星期一次,”栗山樱良笑着答道,“我的技术很好哟,说出来你可能不大相信,那些黏糊糊的陶泥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之一。”
“怎么说呢,”多崎司耸耸肩,“是你一直都不告诉我关于你的事好不。”
“昨晚不是说了很多吗?”
栗山樱良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尖,看着他的脸甜甜一笑。
那张笑脸没有一丝阴翳,甚至健康得有些耀眼,完全和昨晚判若两人。
多崎司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。
并且暗自思忖,昨晚睡着之后,她到底有没有做噩梦呢?
两人一直往中心区以外的位置走去,渐渐进入到一大片山林当中,小径两侧的树木多为银杏树,掺杂一些松树以及白桦树,松树是树干笔直的赤松,而白桦则像是垂落下来一般枝干垂的低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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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树林的间隙,能看零散的农舍屋顶。
栅栏沿着丘陵一路缓缓延续,甚至还有牛羊在山坡上漫步,牧草被割下,用机器捆成圆状的一大束。
走着走着,栗山樱良开始出汗,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。
她脱掉外套拿在手中,雪白细腻的脖颈露出来,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细汗。
“要不要我背你?”多崎司在身后问。
“我还撑得住,倒是你……”栗山樱良回头看他一眼,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整天和女人厮混,身体还行不行?”
“好着呢!”
多崎司卷起衣袖,把手臂上的肌肉露出来给她看。
“想咬一口。”栗山樱良用手指戳着他的肱二头肌说。
可当多崎司把手臂递过去时,她又笑嘻嘻地推开,并且用嫌弃的语气呵斥:“都是汗,也不自己闻闻有多臭。”
多崎司直接拿把一颗樱桃塞进她嘴里。
一口嚼下,满嘴清甜。
栗山樱良靠过来,挽住他的胳膊:“唔,好吃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……
她这样的姿态,总令多崎司有一种即将要离别的预感。
小道继续在山林中间往前深处延伸,人行走在其中,会有一种即将被深林吞没的压抑感。
好在随着时间临近中午,太阳总算久违地记起了它的职责,天空开始放晴,带有雨后泥土芳香的阵风吹动树木,山脉的棱线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杂树林快走到出口时,一位骑自行车的小个子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从对面过来,看到他们两人后,便上来寒暄,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两人对“东欧”的局势怎么看。
多崎司陪他聊了一会。
聊的问题不外乎是到底会不会打起来,以及大毛的胜算如何,西方会直接插手还是会间接干预等等问题……
临分别时,他热情地拥抱了多崎司一下:“您的见解真的太独到了,我一直以为除了我没有人会这样想,看来我们是一路人啊。你叫什么来着,多崎司是吧,很好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我的第一秘书了!”
栗山樱良笑得合不拢嘴。
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画面了,她甚至希望多崎司陪这人再多聊个把小时。
等这人走后,多崎司感慨地说道:“这里的人都蛮热情的啊,而且和我意外的聊得来。”
“那人这地方有点小故障。”栗山樱良用手指戳了下脑袋,意味深长冲他笑了起来:“精神方面的问题,大概二十年前,他就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日本外务省大臣。”
多崎司这才想起那人穿着蓝色的病服,不禁地捂住脸:“……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栗山樱良很罕见地开怀大笑起来,抱